这真的不是他在做梦吗?!
唐镜静静的看着他笑,等着他自己平静下来。
藏锋也察觉到自己的状态不是太正常,连忙掩饰地起身,“我给你喂点儿水喝。”
病房一侧的桌子上有热水壶,藏锋打开一瓶矿泉水,又细心地兑了点儿热水,摸着温热了,才端过来让唐镜喝,杯子里还体贴地放了吸管。
唐镜心里酸酸的,又忍不住想笑。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仔细地照料过。就算以前在唐家,他爸妈待他也并不如何娇惯,身边的杂务虽然有管家大叔给料理,但也没人会细致到一根吸管都给他安排好的地步。
藏锋喂他喝了水,又问他饿不饿,见他摇头才小心地在床边坐了下来。
唐镜这个时候只觉得脑仁一阵一阵针扎似的疼,大约就是被丘恒他们称为识海的那个位置。他自己猜测大约是这一趟任务耗费了太多精神力的缘故。
这应该不算病,但要养好大约也不容易。
唐镜不打算跟藏锋说这个,藏锋本身不懂修行方面的知识,让他知道反而惹得他瞎操心。
唐镜拍拍他的手,示意他给自己讲一讲事情的进展,但藏锋似乎有些犹豫,他很小心地打量他的脸色,“要不要睡一会儿?累吗?有没有哪里疼?”
唐镜,“……”
这小子怎么忽然就变得啰嗦起来了。
藏锋被唐镜用空着的那只手拍了几下才迟疑的说:“你是想问严壑?”
唐镜点点头。
藏锋就有些苦恼的望着他,“其实那天一早我们赶到半山腰的时候,就被严壑的结界给拦住了。小师叔也不敢动,就都干等着。”
唐镜觉得自己在梦境里看到的藏锋坐在台阶上的场景,大约就是这个时候发生的事。
“后来结界那边的雾气就慢慢开始散了,”藏锋说:“大约在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就散干净了,小师叔和周副局带队,我们沿着两个方向往里走。走到溪流附近的时候,周副局说这里以前是有一块石碑的,忽然不见了。”
唐镜心里一动,山路上、石碑……这说的应该是那块纪念遇难的游客和救援人员的石碑吧?
藏锋握住他的手,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石碑没了,我们都猜你这是把任务做成了。我那时候怕的要死,生怕你回不来了……”
他说着,像是不想让唐镜看到自己的表情,又把脸埋进了唐镜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