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士怀疑到了天门道的头上,肯定也会猜疑他们布阵的目标。对立关系搞反了也不要紧,先把当事人都揪出来,对唐镜来说也不是坏事。
张道士点点头,“我在静江市认识几位道友,这个事儿不难打听。”
唐镜已经不觉得意外了,从他在天门道的经历来看,道门中人也并不会特别避世,他们也会到处走走,跟同行们交流交流学习经验什么的。
张春山提醒唐镜,“你对灵力的感觉要比旁人敏锐,等天门道的道友来了,你好好观察观察,看看他们跟阵法上的灵力是不是一个路子。”
唐镜点头,一口答应了。他也想找机会近距离观察一下严壑和丘恒。至于能不能看出他们跟阵法的关系……
唐镜这个半瓶醋就有些无能为力了。
但这话现在也不好说。张道士自己也都是在猜,唐镜若是拒绝的太干脆反而会惹人怀疑。严格说起来,他身上也有疑点,说不定张道士对他也存着疑心呢。
张春山传来的消息是说天门道的人过两三天就会到,但事实上足足过了一星期,唐镜才在山门外看见了沿着台阶走上山的严壑和丘恒。
丘恒仍是他记忆中温文尔雅的模样,但严壑满脸笑容的样子就着实让唐镜感到十分陌生了。
唐镜熟悉的那个严壑,可不是这个浑身上下充满了生机的年轻人——仿佛自从丘恒死去,严壑就老了。
灵魂里的生机也随之流逝……就是这种感觉。
这样的联想让唐镜觉得不舒服。尤其他还知道严壑在丘恒死去之后都做了什么疯狂的事:研习禁术,直接害死了自己的徒弟。
唐镜呆呆望着远处的严壑和丘恒,自己都忘记了这样的失态是会惹人怀疑的。直到肩膀上一沉,落下了一只黑黢黢的小鸟,唐镜才有种被惊醒的感觉。
“乌冬?”唐镜有些诧异。他住在道观里的时候,这小东西总是神出鬼没,偶尔会跑去他那里讨些吃的喝的,但大多数时间都是看不见半根鸟毛的。
乌冬在他肩膀上溜达了两步,清脆的叫唤起来。
严壑和丘恒被鸟叫声吸引,视线扫了过来,见一个面生的年轻人肩膀上架着一只鹩哥,倒也没有太过注意,说说笑笑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唐镜抹一把额头的冷汗,歪过头蹭了蹭乌冬的小身体,“你是来给我解围的?”
乌冬向旁边躲了一下,似乎不大乐意被他蹭到。
唐镜有些好笑地抬手摸了摸它,“谢谢哦。晚上请你吃点心。”
他手里还有没花完的钱,给小家伙买点儿零嘴还是够的。
乌冬似乎听懂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歪了歪头,矜持的说了句,“不用谢。”
唐镜逗它,“那点心还要吗?”
乌冬的小圆豆眼盯着他,吐字清晰,落地有声,“要!”
唐镜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