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波回到家后,对迎接自己的魏尔伦微微一笑,“一切顺利,果果睡醒了吗?”
“半小时前就醒了,但惠和chuya还在睡,他就没下来了。”虽然魏尔伦心里已经松了口气,但眉眼间的郁气并未散去,阴霾依旧笼罩着美丽的眼眸。
兰波看得揪心,他轻轻握住亲友的手掌,安慰道:“我们还有时间,不能只听五条悟一人之言。”
他转头,视线落在神色阴郁的阿尔蒂尔的身上,“你和我去书房讨论一下。”
“没问题。”阿尔蒂尔手中把玩的亚空间落在地面,像是雪花一样融化了。
“我也要听!”中原中也立即跟了上去。
兰波温和地笑了笑,他拉着魏尔伦的手走在前面,一同去往一楼的书房。
【狱门疆】摆放在书桌上面,漆黑的表面映照不出一丝光亮,就像一个没有上色和转轴的魔方,普普通通。
但阿尔蒂尔亲口告诉他们,这个东西在未来将引起轩然大波,封印最强时期的五条悟,并且彻底改变日本咒术界和普通人的命运。
如今羂索已经死了,自然掀不起什么风浪了,而五条悟至今还没有遇见刺杀他的禅院甚尔。
没有临时突破的生死之差,五条悟不知何时才能成为最强,但最好这辈子都不要成为最强了。
有老油条天元守护日本,御三家的命运基本上是稳定了。
“使用【狱门疆】需要咒术师的力量,隶属官方的人死了容易引起御三家注意。”阿尔蒂尔心平气和地说道:“我们要下手的目标,就是那些不起眼的诅咒师。”
兰波神色淡漠地凝视着他,“日本天天死人,死一个烂人,不过是件无足轻重的小事罢了。”
中原中也抬眸看向书桌后说话的黑发青年,他语气复杂地问道:“那你们选好人了吗?”
面对家人的关心,兰波露出温和的表情,朗声道:“中也,这些事你不用担心,我和保尔会亲自出手的。”
阿尔蒂尔提出自己的想法,他要去七号机关一探究竟。
兰波没有意见,就算他想独自行动,他也会同意。
但要去七号机关确定【书】是否出现了,最好还是等【天逆鉾】到了再行动。
毕竟七号机关是日本政府的犯罪组织,内部组织结构复杂,与政府也只是合作关系,完全不存在太多信任可言。
如果里面有被感染的吸血鬼倒还好,偏偏柏林那次闹那么大,都没有吸血鬼渗透进去。
这就是一个薛定谔的组织,和【书】一样捉摸不定。
魏尔伦知道他们的打算后很想一起去,可阿尔蒂尔以果果和chuya的安全为由劝住了他。
他们当然都知道魏尔伦有多厉害,暗杀英国女王的功绩谁敢忘记。
可再厉害的杀手,也要亲自潜入,危险系数随之升高。
【彩画集】的异能傀儡,可以悄无声息地入侵亚空间内的任意位置,即使被发现了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真正要担心的是七号机关的防御措施。
有果果的血液在,咒术师和除妖师的结界清晰可见,【天逆鉾】能破坏一切术法,无头骑士的十字剑能抹灭灵魂……基本问题不大。
一天后的夜晚,禅院甚尔潜入海景别墅将【天逆鉾】交给兰波,兰波看了眼放下,他带禅院甚尔来到伏黑惠的房间。
摆在床头柜的小夜灯使光线更加柔和,房间内简单大方,显然是经常休息的地方。
婴儿床上的宝宝,盖着一床绒被,看起来比分别前又长大了许多了,脸颊的婴儿肥十分可爱。
禅院甚尔麻木的心忽然加速几分,他看着睡得香甜舒适的惠,嘴角不自觉勾起,那道伤疤也温柔起来。
惠完全不知道自己父亲到来,均匀的呼吸声配合小肚子一起一伏,两只小胖手虚虚握着拳头,禅院甚尔给他买的玩具也摆在婴儿床里面。
禅院甚尔不想惊动熟睡的孩子,他看了一会儿就转身离开了,转身一刹那,脸上温和的笑容消失不见。
兰波将他对亲子的思念看在眼中,他虚掩着门,告诉禅院甚尔,“惠还不会说爸爸妈妈,或许等大了也会想念你们的存在,到时候你再考虑一下要不要带走他。”
禅院甚尔洒脱一笑,眼神空洞地望着诚心为他着想的青年,“在春依没有醒来之前,他跟着你们比跟着我好,而且我已经答应把他送养给你们了,没道理再要回来了。”
“你们就当我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吧!”一句轻飘飘的自嘲过后,高大健硕的男人又重新迈开步伐,走向楼梯口。
伏黑惠过得怎么样,隔三岔五收到影像的禅院甚尔自然十分清楚。
他的孩子除了无父无母之外,反而比贫苦老百姓更幸福快乐。
对此,禅院甚尔没有什么不满足的,他甚至很感谢兰波他们将惠照顾得越发像个正常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