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法国巴黎,怎么能错过特色美食呢!”她虽然病着,却表现得宛如常人一样坚强。
禅院甚尔走向妻子的病床,调整病床的角度,“我现在就去买,你和他们聊会儿天怎么样?”
伏黑春依仰靠在斜起的床榻上,声音十分虚弱地催促道:“好了……你快点去吧,我都饿了。”
“知道了。”禅院甚尔细心地帮她整理了头发,然后再次离开病房。
果果抱着惠来到伏黑春依的身边,伏黑春依看了眼眨着眼睛的婴儿,抬到一半的手忽然开始发抖没了力气,她只好放了下来。
伏黑春依笑了笑,然后对果果摇了摇脑袋,“我暂时没有力气抱惠,麻烦你了。”
“护士等会就会回来了,也别担心禅院先生忙不过来,你要先顾好你自己。”果果轻声安慰道:“会好起来的。”
“但我现在也不过是勉强支撑着而已……”伏黑春依舒然一笑,但神色却悄然间黯淡了下来,“刚才看甚尔那个表情,我心里已经有数了,只是我还放心不下他们父子俩。”
他们费尽力气把她送到巴黎,然而天意还是喜欢捉弄人,伏黑春依知道自己的身体大概率是没得治了。
兰波抽了张椅子坐下来,“夫人特意支开禅院先生,应该是有话要对我讲吧?”
伏黑春依面露愁容,但眼里满是感激的神情,“兰波先生,你是很厉害的人,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以后能不能劝劝甚尔。”
兰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委婉地劝解道:“有些话你应该亲自对他说的。”
“我会和甚尔好好谈谈的,但是我希望在我离开后有人能帮他一把……惠还这么小,他需要人悉心照顾才能长大。”伏黑春依内心深处早已哀伤到了极点。
她微微转动脑袋,就感觉耗费了巨大的力气,可望着果果怀里的孩子又满是不舍的情绪。
“你忧虑的东西太多了,这不利于恢复健康,当务之急还是怎么治病。”果果告诉伏黑春依:“治疗方案已经有了,虽然风险有些高,但总比坐着等死强。”
兰波也鼓励着她,“一个人的求生欲在生命垂危时非常重要,当你无比强烈地渴望活着时,哪怕只有一丝治愈可能性,也会诞生出希望的种子,千万不要泄气了啊!”
伏黑春依闻言,忍不住落泪,“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让你们跟着担心了,我……”
她哽咽得不行,完全不能说话了。
果果将惠送到兰波手里,他抽了几张纸巾给情绪崩溃的伏黑春依擦拭眼泪,“还记得我之前教你的那句话吗?”
伏黑春依一边流泪,一边微微点点头。
果果轻声细语道:“心里害怕的时候什么都不要想,你就去念护身咒的咒语,九字真言能保护你渡过难关的。”
伏黑春依不懂什么真言,她只知道自己的确要听话一点,不然对不起这么多人奔波劳累,也愧对甚尔的付出和爱。
病房外面,禅院甚尔靠着墙蹲在地上,直到医生来了,他才站起身来。
莫泊桑叹了口气,“人活一世,总有不顺心的事,凡事往好地想,别钻牛角尖了。”
虽然国籍不同,但医生眼里都是先救人,再考虑其他的规矩。
既然没有其他法子了,那么最危险的方案也好过没有强吧!
禅院甚尔何尝不知道呢,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会痛会累会流泪,理智是因为有些事没有到达承受范围之外。
伏黑春依趁着身体还有力气,思绪也没有混乱,她和禅院甚尔说了很长的话。
大意就是,不管她的病治不治的,惠还需要父亲,还需要家,他禅院甚尔再混蛋也得好好养大孩子。
禅院甚尔答应了,当天下午他也签了手术同意书。
莫泊桑和兰波要走了太宰治,他们需要无效化异能者在突发情况下,及时驱散异能者干预的力量。
太宰治本人毫无怨言,他对这些治疗系本就充满好奇,参与治疗的过程中,他也能见识到很多超越想象的事物背后运行的规律。
或许这些知识也能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帮到他自己,以及兰波等人。
待在安全屋绞尽脑汁了一整天的阿尔蒂尔,给兰波提了个建议,让他联系了夏目贵志,从妖怪这里找到破解咒力的途径。
果果和阿尔蒂尔拆了两面宿傩的封印,描绘了完整的封印,他们想尝试能不能通过封印压制伏黑春依的灵魂。
因为五条悟说过,这是灵魂和肉·体的双重问题。
欠了人情的大妖怪斑厚着脸皮去找擅长诅咒术法的貌美妖怪——丙。
丙抽了很久的烟,表示自己才不管人类的死活,特别是除妖师和咒术师!
但招架不住夏目贵志也去软磨硬泡,在斑稍稍一个刺激下,丙实话实说了。
她没有办法,因为怀孕导致的咒力紊乱,本身不是外力诅咒,而是灵魂和肉身不兼容变异的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