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虽然浑身狼狈,但笑容却格外纯真迷人,含情的眉眼漾着一汪春池水。
不知他真实本性有多恶劣,还真容易被他表面这副惹人喜爱的模样迷惑。
被太宰治好一通搓磨的费奥多尔,呵呵笑了,因为牵动嘴角的伤口,所以他很快又恢复面无表情。
果果笑而不语盯了他们几秒,脚下动作敏捷如电,膝盖骨仿佛都要碎掉了的两人,身体不由自主下跌。
“和我谈条件,也不拿点真东西出来,当我是三岁孩子吗?”一只小手锁着他们的喉骨,稚嫩嗓音从他们耳朵上方传来,温柔又不失优雅。
没开玩笑!就算短暂失去异能力的果果,也不是他们两个能拿捏的人。
——大力出奇迹。
但费奥多尔和太宰治真的是两眼一黑、又一黑,他们最多吱一声,被控制得死死的。
浮士德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像是在思索该不该出手,毕竟那两个人的异能力对他而言太糟糕了。
果果看了眼浮士德,就在他们以为自己真要交代在这里时,他松缓了手里的力道,问出一个问题,“你们两个就没怀疑过这个世界吗?”
太宰治苦笑道:“怀疑也没用啊!我难道还能撬动地球吗?”
费奥多尔故意咳嗽起来,难受地去拉那只纤细的手腕,他想看果果会不会撒手。
谁承想,果果非但没松手,反而松开了太宰治,扬起小手,作势要来一巴掌给他一个教训,“我专治各种不服。”
有过惨痛教训的费奥多尔立马老实了,诚恳地道歉:“对不起,我的错。”
说实话,果果挺不喜欢费奥多尔的,“费奥多尔,你做这么多事为的是什么?”
太宰治揉着脖子,打算站起来,看一场好戏。
果果看了他一眼,一句话打消太宰治的想法,“太宰,老实蹲着。”
费奥多尔对太宰治侧目而视,眼神讥讽,就像是在说:“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也就那样。”
不等脸色阴沉的太宰治发难,费奥多尔先一步回答起了果果问题,“人类为了掠夺地球的资源无所不用其极,我要创造一个没有任何纷争、人人平等自由的国度。”
果果看着他脸上真诚的笑容,十分困惑地问道:“你是哪个精神病院出来的,你的院长是不是叫耶稣。”
费奥多尔眨了眨眼睛,“你也信天主教吗?”
委屈蹲着的太宰治插话进来,“他就是一个胡说八道的人。”
果果有点想当甩手掌柜了,“丘比,来两支半小时发作的毒药。”
费奥多尔和太宰治亲眼看着丘比走到他们面前放下一盒药,两支注射剂,本就不能美丽的心情不约而同地灰败起来。
果果淡淡道:“你们两个手拉手,给对方打一针,我就不管你们了。”
他自顾自地说道:“你们是选择毒药,还是变成植物人。”
“那解药我找谁要去?”太宰治摸上盒子,取出两支安瓿瓶,“说真的,你看起来真的很像在玩我。”
果果摸了摸他乱糟糟的头顶:“兰波,他知道是哪种毒药。”
他也不想这样,可老天偏偏选了这两人当正派和反派,能不能活下去看天意吧!
太宰治看了眼费奥多尔,两人神色平静,眼神幽深。
——合作!活下去,然后分道扬镳。
有那么一瞬间,果果觉得他们很像一对兄弟,都那么善于伪装,精于算计。
结果当然如果果所愿了,他也笑了,“费奥多尔,从这里离开后,你可一定要去见兰波。”
“不然!【罪与罚】的秘密天下皆知,你也将成为下一个布拉姆。”金发碧眼,辉煌灿烂,如圣洁的天使。
可每个字都踩在费奥多尔的理智上,这就是要逼他主动求和。
从没被人这么戏弄过的魔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转了转手腕,百思不得其解道:“你从过去回来了,可是!你是怎么做到的?”
——威尔斯的异能力只对一个人生效,从无例外。
“我以前看过一本书,名字叫《修女安魂曲》,作家叫威廉·福克纳。”果果嘴角笑容消失,“我很喜欢里面一句话,过去从未逝去,它甚至从未过去。”
费奥多尔细细品味着,这个名字他有些熟悉,但他搜寻不到这部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