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波的眼神凌厉如刀刃,磁性的声音像是凛冽的寒风,冰冷地评价道:“你不过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情报贩子,到底哪来的自信和整个欧洲叫板,难道说——”
“你觉得自己弄虚作假的那一套能糊弄住谁!”他言语犀利地表示:“但凡你为人处事光明正大,也不会沦落到人人喊打的下场。”
“虽然你是责怪我为人不善,但我知道你的心里的想法,你是想岔开话题。”费奥多尔一边脚步后退,一边好整以暇地看向歌德,眼里明晃晃地趣味性。
兰波并不因此示弱,仍旧言辞犀利,“我是在告诉你,你的手段最终毫无用处。”
这话说得正义凛然,歌德和席勒也更相信他几分,对费奥多尔则更多的是怀疑。
费奥多尔也不憷兰波,“那可不单单是我的手段,还有牧神和N两位先贤的共同努力,你心也好,不信也罢,反正我言尽于此了。”
他接着说道:“不过,与吸血鬼有关的一桩桩一件件,你却不能赖到我身上,那九成九都是你身边那位所做的。”
果果抿了抿唇,歌德笑而不语,席勒瞪着犯人的眼神能结冰。
手无缚鸡之力的俄罗斯青年,施施然笑道:“德国最高指挥长,怎么连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了。”
歌德轻咳一声,厉声斥责道:“你如今自身难保,居然还想挑起我们之间的矛盾,看来今天是非杀你不可了。”
费奥多尔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歌德先生,你现在的行为和翻脸不认人的无耻之徒真没什么两样。”
席勒当然不会容忍他胡搅蛮缠下去,“魔人,你要是识相,就闭上你的嘴巴!”
费奥多尔歪了歪头,自顾自地说道:“闭嘴也是死,我为什么还要听你们的呢?”
旋即,他就打算将事情来龙去脉,娓娓道来:“我带着布拉姆找到歌德先生的时候,你们可不是这样子的……”
兰波扭过脸,凝视着歌德的眼睛,十分克制地说道:“歌德先生,让他说吧!反正今天会是他活着的最后一天了!”
歌德嘴角勾起一抹理所应当的笑容,“没错,他今天必须得死!这家伙嘴巴里没有一句实话。”
看似两人达成一致,实则是对费奥多尔深恶痛绝。
席勒握紧手中的枪,而果果此刻正在询问丘比有关太宰治的位置。
费奥多尔当然不能活,可他必须死在无效化异能者手中,这点是毋庸置疑的真理。
被他们一致判决死刑的费奥多尔,此刻笑容满面,眸中翻涌着逐渐疯狂的情绪。
这些人的确被他的话影响了,但要杀他的心却没有丝毫改变,歌德放弃国人,兰波不惜赌上亲友的性命也要置他于死地,他们都要他死。
似乎说什么都无力回天了,但恰恰是他们的态度,让费奥多尔更加坚信他们会如自己所愿。
在众人注视下,青年退到墙壁边,靠着冰冷的墙壁,感慨万千道:“我的存在真是惹人非笑得很……”
兰波指错道:“你是想损人利己,结果却自食恶果了。”
望着不断远离的人,他们心思各异,却又默契地配合着彼此。
费奥多尔垂下脑袋,一副失魂落魄的颓废模样,声音依旧清晰动人,“我本意是向德国检举福地樱痴的滔天罪行……希望德国能帮助我躲开魏尔伦的追杀、庇护我下半生的安宁。”
他叹了口气,“哪怕!从此以后都在牢狱中度过余生也不要紧。”
“谁承想!德国为了自身发展竟然隐瞒真相,还要联合法国一起统治世界,不惜一切逼迫我去死。”青年的言语极富感染力,深深扎进众人心底。
他慢条斯理地讲述自己最后的人生遗言:“我知道,我的死一定能让你们得意,但你们也别太轻松,准备迎接毁灭倒计时吧。”
都到这个时候,费奥多尔还在动摇他们的意志,那些阳奉阴违的话真是气人呢!
歌德向席勒下达命令,“让医生进去,给费奥多尔注射麻醉药,和肌肉松弛药,半小时后处决他。”
他的语气可谓是轻描淡写,但实实在在决定了费奥多尔的未来走向。
席勒将枪交给歌德防身,看到长官微笑收下,他才转身出去了。
——找医生是次要的,主要是启动伏击计划。
费奥多尔并不感到意外,他双手交握在一起,低头虔诚地祷告:“我将回归主的怀抱,愿主原谅我这一生的过错……”
歌德坐下,漫不经心地转动手腕,“上帝就是钉在十字架上的死人,你何必向他忏悔平生罪行,不如向我老实交代自己的同伙有几个。”
“当然——”他话锋一转,随之而来便是满满的嘲弄:“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要你死。”
兰波和果果微微蹙眉,他们自然不觉得这是在开玩笑。同理!费奥多尔那么聪明一个人,肯定也听得懂歌德的真实意思。
所以哪怕费奥多尔真有底牌掀动整个世界,也改变不了他自己的命运,他死局已定。
黑发青年抬起头,苍白的脸庞上浮现无畏生死的光辉,“一切终将迎来终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