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不死,军团会一直战斗下去,谁也不要想完好无损地入侵满是吸血鬼爪牙的北欧。
随着时间推移,不死伯爵的野心也越来越大了……其实他不该对其他国家发起攻势,不该入侵东欧。
鉴于不死伯爵可怕的生命力和殖民统治,他的行为准则超出人类自身意志范围,被欧洲联盟视作异端,不友好地称为“毁灭人类的十大悲剧之一”。
然后……他就死了,就在两年前左右。
吸血鬼军团失去了领主赋予的“不死”属性,很快便被昔日的敌人连根拔起,如今北欧地区平和得如同死海般宁静。
别说打起来怎么办,反正北欧国家会先认输投降,每年抑郁自杀的人已经够多了,他们哪有心情打仗。
王尔德还开玩笑:“如果布拉姆真的同化了所有人,大家就不用为了争谁当第一而发疯了,而且还能永生。”
“争斗和偏见永远不会因为谁而消失,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出现。”当时和他对话的兰波知道这是在说笑,但他觉得这种假设并不好笑。
讲个乌托邦的冷笑话,蚁王和他的工具蚁。
——永生会让人极端冷漠。
不管是档案里记载的内容,还是王尔德当八卦分享的消息,都证明布拉姆并非好人。
他死了,对大家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当然此时的几人也不会想到布拉姆并没有死去,他只是被囚禁了起来。
离开日本领域之后,飞行速度再次加快,离地海拔悄然攀登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字。
一路穿过连绵云海,跨越万里山河,顺利降落在都柏林机场。
在爱尔兰,夏季最高温度不会超过二十几摄氏度,大部分时候,也就是十几度,而且很少降雨天气。
温暖适宜的气候与声名远扬的爱尔兰海,吸引众多游客慕名而来。
四处游荡的风卷起树叶、灰尘、衣角、长发……凡是可以飘动的东西,它都要尝试一下。
魏尔伦牵着果果的手,兰波拉着小行李箱,他们刚下飞机时,头顶的帽子差点被迎面的风掀起来。
坐了快半天的王尔德大口呼吸新鲜空气,他伸了伸懒腰,揉着脖子嘟囔道:“坐长途飞机真累人,突然好想吃烟熏三文鱼了……”
“家里一定都长蘑菇了吧?”青年对自己老家有种特别的情感,当然每个人都对故乡感情复杂,肯定不只是他一个人又爱又恨。
几人走到机场外,王尔德先一步找出租车去酒店。
他的家不适合招待客人,而他们当然更乐意住干净的星级酒店。
王尔德坐副驾,其他人坐后排,风从打开的车窗送进凉爽空气,道路两旁种满了绿化树。
王尔德和司机有爱尔兰语交流,主要听司机说,他偶尔答一下。
兰波看着并未改变什么的建筑风景,眼里浮现一抹怀念的色彩。
很多年前,他和亲友来都柏林执行任务,那时的爱尔兰人紧绷不堪,乐趣少得可怜,不像现在这样和平。
他心里感慨着人心的变化,顺便问了问司机哪有租车行,等到了市中心,他得租辆代步工具,想去哪就去哪。
魏尔伦给果果编头发,这里的风挺舒服,但对长发人士不友好。
果果侧着脑袋,打量外面的建筑样貌,无论是哪个地方,都和曾经的世界有所差异。
入住酒店后办理好登记手续,三人没有着急出去,先搜一遍房间再说。王尔德说了声去买咖啡。
爱尔兰和日本之间的时差巨大,他们在飞机上吃了晚餐的后果是,过几小时还要吃晚餐,然后再过几小时才是睡觉时间。
果果仰面平躺在柔软沙发上,双目放空,裹着白袜的脚垂在地板上。
他刚才给中原中也报过平安,接下来无事可做自然是一阵无聊。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也不知道丘比溜到哪去了,它所谓的时机在哪里。
魏尔伦拿着旅游指南书画圈,兰波在检查携带的工具。
洛夫克拉夫特坚持不坐飞机,不坐船,估计还在大洋里游着,暂时先不管他。
“叩!叩!叩!”门外传来三道敲击声,以及熟悉的音调,“兰波,你能过来开下门吗?”
“我去开。”沙发上的果果坐了起来,穿上拖鞋,径直去开门。
门缝一点点打开,果果看见王尔德一手提着几杯咖啡,一手提着甜品袋子,表情放松地笑道:“我带了好东西回来哦!”
王尔德看着一身素色长裙的金发孩子,笑容更加温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