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如果真有能力,怎么会任由异能者抱团取暖,成立黑手党家族。
兰波同样不在意那一张官方的证书,他施施然地说道:“中也,关于异能许可证森鸥外自有定夺,你做好你的事情就行了。”
魏尔伦补充道:“说到底,那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果果并无兴趣,他在翻找影碟,等会看电影。
稍作休息后,兰波和魏尔伦一同收拾了餐桌,碟子碗筷能放进洗碗机的都放进去。
四人靠在沙发上看了部前不久上映的电影。电影讲了一个双重人格的罪犯逃匿十年最终被捕的故事。过程曲折离奇,刑警抽丝剥茧,善恶人格互掐……结局开放式。
中原中也看反派角色出场后,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那张雌雄莫辨的面孔,他眼熟得不得了啊。
有种幻灭的感觉,公关官在他耳边念叨过一段时间,这部片子提名很多奖项,对方不久前去了国外,好像是美国。
魏尔伦用一种审视的目光去看,他的调查表里并不缺这位演技精湛的演员的信息,旗会五人之一,知名度甚广。
果果看得津津有味,特别是影片结束时那一幕黑白分明的景象。
被关进精神病院的安静青年,蓦然回首像个少年人一样无辜又干净地笑起来,他消瘦的脸颊留下阴影,两个酒窝清晰可见,意味深长的眼神面向观众,对比他所做的事情,就显得格外毛骨悚然。
好像在说:你在看什么呢?要不和我聊聊天?
中原中也欲言又止、欲言又止……他真不知道公关官演起人格分裂来能那么像个真神经病,这演技真让人叹为观止。
兰波笑了笑,他觉得比起电影,还是身边神色各异的三人更有趣些,特别是保尔,用一种面对罪犯的态度挑剔中原中也的伙伴。
说起来这伙伴的水分也不知道有多少,森鸥外的算盘啊!心思不动声色地转悠起来。
深夜,果果突发奇想提议想去看星星,其余三人看了看时间,一致同意。
然后他们和森鸥外知会一声后,悄悄地跑到港口黑手党的顶楼天台吹风。
黑发少年坐在天台护栏墙上,双脚都悬空在大楼之外,强劲的夜风吹拂而过,撩起单薄的衣服,稍长的刘海,在无边夜景衬托下,那道纤弱渺小的背影摇摇欲坠。
很让人意外的是太宰治也在,他徒留一个孤寂的背影面对几人的意外闯入,但平静无澜的做派,又似在预料之中,刻意等待于此。
中原中也瞳孔一缩,惊疑不定地望着太宰治,喃喃道:“又犯病了吗?”
这个“又”字很灵魂,兰波、魏尔伦、果果一时无言以对,恐怕整个港口黑手党没人不知道这位的疯狂事迹。
不过,谁都不是很懂太宰治的想法,你说他作吧!他奇才异能,你说他聪慧过人吧!他又如堕烟海。
总之,混沌不清,行事作风让人望而生畏。
太宰治转过头,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模糊不清的光线下,他的眼神尤其寂静。
兰波笑着打招呼:“太宰君,伤还没好,可不宜吹风。”
悬坐在百米高楼的太宰治单手扶着墙,优雅地转了个身,正面看向他们。
一双笔直长腿交叠成二郎腿,背后稀薄的空气,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可他像是早已习惯了这些生命不可直视的恐惧。
完全没有害怕的心思。
“你们都不看天气预报吗?”太宰治略沙哑的声音回荡开来,“今晚有雨,无星无月,温度15摄氏度。”
果果抬头看了眼暗蓝的天空,“挑错时候了。”
太宰治语气平静地说:“要来坐坐吗?我不介意你们。”
兰波笑了笑,“算了,我们就不留在这里打扰你了。”
魏尔伦抱起果果,招呼也不打一声,转身离去。
中原中也看了看他们,轻声道:“我想吹一下风,晚点回去。”
兰波挽起吹乱的额发,他点点头,叮嘱一声,“别聊太久了,夜深露重,容易着凉。”
太宰治一副安闲自在的模样,即使隔着不远的距离,中原中也能感觉到他的视线直直地看着自己。
待人都走了后,中原中也双手插兜走到太宰治身边,语气肯定地说道:“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太宰治居高临下俯视着中原中也,少年身上的气场愈发沉稳平静,眼神也透着一副看破的淡然。
他淡淡地说道:“你想多了。”
“是我想多了,还是你不想承认,你心里清楚。”中原中也轻轻一跳,踩在天台护栏上,他无惧脚下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