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波如何,他已经有所了解,爱国也爱民,大方且宽容,即使有自己的一点点私心在内,那也不能否定他宏大的理想。
凡尔纳说:“对方如果真的是刺杀英国女王的暗杀者,那他此行肯定是有恃无恐而来的。既然他选择悄无声息的到来,那么反而说明了,他并不想惹弄是非吸引国际刑警的视线。”
王尔德很苦恼,他闷着声音,道:“我画了那么多年的油画,自认为自己的眼力见是很好的。官网上被通缉的杀手和我们今天见到的青年,绝对就是同一个人,他只伪装了脸,其他什么都没变。”
一个人可以通过衣着打扮,以及在身上放置填充物,来改变自己的身形。
进一步,稍加调整行动时的肢体摆动幅度、重心、快慢,自然能快速变成另一个人。
改变面容,对于一个精通暗杀的杀手肯定不是难事。
但他没有伪装时,那他就还是本来的他。
随着王尔德的肯定落下,凡尔纳有了更具体的猜测,他的推理也徐徐展开了,“从今天下午的表现来看,他和兰波必定是相识的,且关系匪浅,但兰波并不希望我们知道太多关于他们的事情。结合这份通缉令来分析,有可能是个人原因,但更大概率是涉及某些不能言说的国际问题。”
王尔德悲愤交加地抬起脑袋,扭过身子,艰难地拽着青年的手臂摇晃,像个遇到困难的大男孩一样委屈诉说自己的苦楚:“他是暗杀王,一个被各国视为敌人的人,天啊!他怎么做到招惹了各国高层杀心还继续肆意妄为的,他不怕死吗?”
凡尔纳不了解王尔德所说的惊心动魄,他问:“你都知道多少啊?”
“一言难尽的程度。”王尔德哭丧着脸,他转过身流畅操作电脑,快捷键切换出一个黑红色背景板的网页,指着危险网页的排行榜的第一名,“我看了很久,最后我只能说,他是个可怕至极的男人,也是个美丽又神秘的疯子。”
凡尔纳拧起眉头,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下一秒,王尔德开始哀嚎,“啊啊啊——为什么这么好看的人要去当一个杀手!为什么!”
王尔德的话让凡尔纳醒悟过来,他的朋友原来是悲愤自己不能结交到一个美丽的朋友啊!
因为对方可能会一言不合掰断他的脑袋,像那些死去的人。
凡尔纳握拳,微笑地选择给王尔德来一拳,砸在他的脑袋瓜上震荡出里面的糊涂虫:“我的朋友,你忘记你曾经绑架过各国高层了吗?”
被人为打断唠叨的王尔德差点咬到自己舌头,坐在座位上的他缩了缩肩膀,无辜地眨巴眼,像只犯了错的大金毛,怯生生地说:“团伙作案和个人作案相比,明显是个人作案更厉害。”
“可你也说了,他是个可怕至极的男人,一个疯子。”凡尔纳叹气,摸摸他厚实温暖的头发,“为了我们大家都能和平共处,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
背对着他的王尔德重重叹息,手肘在桌面上支起,双手捧着脸颊,双目无神,道:“我知道,可我做不到啊!我做不到把自己看到的都忘记了!我怎么办?”
他愁容满面,像个多愁善感的浪子在感叹失去的美好,道:“我现在非常非常想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他太神秘了,已经在我心里留下了种子,一颗好奇的种子,我想要知道他的真实样貌,想探索他的精神世界,到底是什么促使他与世界敌对。”
凡尔纳听了只想骂他一句:‘你有病吗?找死啊!’
他深吸一口气,直戳王尔德的后脑勺,有力地推动着,声音凉飕飕地道:“你连他的性情如何都不知道,你还要去接近他,还想掀开他的假面,扒开他的内心,探索他的人生。奥斯卡!你是想被兰波丢进海里去喂鱼吗?还是想成为下一个英国女王?”
“容我友情提示一句。”凡尔纳语调沉重地说道:“你没有一群疯狂拥护的钟塔侍从,也没有替身使者。”
面对好友的语重心长,王尔德连忙解释,“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凡尔纳呵呵地笑,“你向上帝发誓。”
高大的青年吱吱呀呀叫唤,“我发誓!我没那么不怕死。别生气了,我不会去找死的,我也不去开他的玩笑,连同兰波,我也不会。”
经过再三保证,王尔德含泪告别凡尔纳,他看着电脑屏幕忍不住地忧愁烦恼,“敢在英国钟塔侍从的眼皮子底下暗杀英国女王,还差点就成功了。那么——他想扭断我的脖子也是轻而易举的吧!”
为了不作死,他将电脑关机,并且努力去想挂了的倒霉蛋,防止自己一时冲动步入后尘。
一早醒来,王尔德本就没有血色的脸庞更加苍白了,他眼下青黑,显然是一夜无眠。
凡尔纳端来两人份的三明治、热牛奶,坐在青年对面,不由得唉声叹气起来,“奥斯卡,你消停点吧!本来四处奔波就已经导致你的身体健康出现问题了,你还变相折腾自己,这会让你的肠胃病加重的……”
他心肠实在软,软得只过一晚就后悔自己伤了朋友的心。
“对不起!我的错!原谅我吧!不会有下次了!”坐在青年对面的王尔德一脸疲惫,但点头道歉的事情他做得一气呵成,他也是傻瓜。
另一边,果果等人送别中原中也和太宰治。
第084章第84章
84
晨曦过后,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忽然迎来一片厚重的铅灰色云朵,灿烂的阳光一下子消失不见。这座漂泊无定的海中城市较之往日,少了一份明媚,多了一丝沉闷。
海面无风,大量水汽蒸发产生闷热效应,城市各处弥漫着潮湿气息,预示着天气变化。
即使再不懂天气变化的人,也能意识到即将下雨。
一行人在码头相互拥抱后,微笑着挥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