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影看着表面无可奈何但估计下一秒就会被五条悟挑衅然后一起拉着踩水坑的夏油杰,笑了笑摆了摆手:“开心最重要嘛,悟这样子很鲜活。”
说着就顺手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夏油杰见证也笑眯眯地拿出手机给不远处漫不经心绕着水坑正在溜两个恼羞成怒的小萝卜头的白发少年来个特写。
下次悟要是再三更半夜不睡觉翻窗户非要打扰我睡觉,就拿这个威胁他好了:)
五条悟敏锐地注意到了正在冒黑气的狐狸同期和记录日常的糯米团同期,完全没有自己正在欺负一群小朋友的自觉,对着镜头露出灿烂的笑容。
毫无瑕疵的漂亮脸蛋露出宛如阳光般温暖的笑容落在匆匆赶路的人眼底简直是天使,落在被溜着绕圈的两只萝卜头只觉得这人像个披着天使皮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两只幼稚园小朋友人生第一次面对词穷的情况竟然是面对眼前这个身高很离谱的大人。他们脸涨的通红但一个字都憋不出来,只感觉气的想跳脚。
夏油杰笑眯眯地拍了一会五条悟和幼稚园小朋友们相处“和谐”的照片后,一边翻着手机里的照片一边随意地问:“所以影,那群小朋友们干什么了?”
惹得一向温和的小伙伴竟然不第一时间拉着撒欢逗人玩的悟,反而笑意浅浅地在这里拍照记录日常。
这也是夏油杰没有上前给嘲笑小朋友们的五条悟一个拳头的原因。
他坚信,像影这种走在路上都会扶老奶奶过马路,看到空瓶子都会递给捡垃圾的大爷的咒术师都变成黑心馅的,那么这个世界大概是要完蛋了,起码咒术界肯定是没救了。
渡边影闻言难得挑了挑眉,侧了侧身嘴角含笑地看着夏油杰问:“这么信任我?”
夏油杰回了一个「不然呢?」的眼神。
渡边影看着他无奈的眼神就小小地扬了扬唇角,笑意浅浅地在他春水般的眸色涂了几层却掩不住眼底深处的薄冰。
“首先,我肯定是站在我的朋友们这边的。”
无论对错或者正义与否,都是如此。
渡边影摇了摇手指,看着不远处被气的团团转的小萝卜头们,继续慢慢悠悠地吐字。
拖长的音调配上他轻缓的声音像是微风拂面浅草吐芽。
“其次,他们被悟耍几下也不是没好处。尤其是中间那两位—早点意识到自己的无能总比闲的没事伤害他人要好。”
夏油杰微不可察地打量着渡边影的神情,从他没什么波澜的眼神和略有些烦躁的小动作来看分析出一个可能。
影生气了。
夏油杰得出答案时其实是迟疑犹豫的,他基本没怎么见过这位脾气很好的同期生气,除非对方干出了什么狠狠踩踏他底线的事。
“干脆报警吧。”
面对黑发同期提出来的建议,渡边影很无奈地笑了笑摆手拒绝了,语气平静中掺杂着近乎无情的温柔。
“不至于,只用小小的给个教训就行。”
夏油杰见状,一秒都没犹豫地相信了渡边影的判断,继续笑眯眯地双手抱胸旁观五条悟嚣张抓着小朋友玩的场景。
—
童言无忌—这是谁都知道的,同样伤疤也不会因为已经结痂就不会再疼。
渡边影其实是知道那几个幼稚园小朋友们没什么坏心思,可能是模仿着父母平日里的言语才对那个小孩子说出那样的话。
鄙夷那个小朋友的应该是他们的父母们,大概是站在高高在上的角度可怜他的同时嫌弃他。再怎么说只用教训传流言的家长们然后让小孩自信地长大直到面对流言不再畏惧就可以了——关于这一点,渡边影在接过弹珠的时候就已经设了个机关完美地实现了这一点。
按理说,他做到这份上就够了。不用非得给一群啥也不懂还没明白话语严重性的幼稚园小朋友一个教训。
但这不是他要考虑的问题。
说了就是说了,做错事就是做错事。
渡边影坚持的正义不是绝对的他也不想绝对。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他帮那个找他要画的小朋友讨回一点公道,讨回一点利息怎么能算是过分呢?
这么想着,他笑眯眯地丢了道咒力在一边追着一边嘴里嘟嘟囔囔肯定没说好话的小朋友脚底,毫不愧疚地看着他摔倒。
夏油杰看着眼底泛起泪花骂骂咧咧的幼稚园小朋友,犹豫几秒后默不作声地移开视线,全当没看见。
嗯,悟是三岁,小朋友应该是五岁。所以严格来说:悟是弱小而那个摔倒的小朋友其实是强大的,所以强者应该保护弱者这个仍然是原则成立。
这么想来,影教的这个办法还挺好用。
实际上性格有些恶劣的人渣在知道面前的小朋友们完全是咎由自取后相当轻松地说服自己,直接无视面前警察路过可能会觉得是大人欺负一群小孩子足以上社会新闻探讨人性扭曲的场景。
两人就这样一个面带微笑一个唇角挂着浅笑地看着白发大魔王和一群小萝卜头玩起了对抗赛,然后大魔王毫不意外地获得碾压级别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