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摆脱这尴尬的气氛,怯生生的凑上前,侧目看着姬如雪那洋溢着些许绯霞的脸蛋。
姬如雪确实淡淡的一笑,如青葱般的玉指指向远方道。
“我去了很多地方,洛京,华山,江淮,北原,也经历了很多事。”
我看着她那又舒展开的柳眉和渐渐扬起的笑容,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跟着舒缓开来,接下来的一个多时辰,师姐就这样和我双双站在一起,和我讲述了这两年来她的所见所闻。
她确实经历了很多事,也见到了很多人,我活了十七年,从没有去过山外,我对世外一切的印象都仅存在几个师兄弟茶余饭后的侃大山中,但我从师姐的叙述中,才知道山外的世界是多么的丰富多彩,引人入胜。
“对了,你之前叫我什么?姬如雪?”
本来我还沉浸在师姐所描述的北原雪景中流连忘返,却突然感到耳朵一疼,睁开眼才看到师姐那因为生气而不断颤抖的脸颊和她那娇蛮无比的眼神。
“哎呦……我……我也是情急才说出口的……谁让你……剑剑都像要了我命一样。”
我连忙解释,暗道这小丫头手劲还真不小,耳朵处被她拽的火辣一片。
“哼,分寸我还是有的,还不是你故意骗我,明明父亲就传授给了你新的功法!”
姬如雪松开我发红的耳朵,双臂环胸,还跺了跺脚,好一副小媳妇受气的可爱表现,但她此时这娇滴滴的模样倒是更让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我本想伸出手安抚一下她,但却迟迟不敢抬起手臂,思来想去还是叹了口气吐出几个字。
“师姐,雨停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这位师姐还是没有给我好脸色看,我本来以为经过那一日的雨后“洽谈”我们的关系已经好了不少,可惜也仅仅到此为止了,师姐回来以后,剑阁内的师兄弟们更是个个凑上前献媚,说不定哪天被大小姐看上了眼,成了金龟婿,那可是风光无限的事,但随之而来的闲言碎语也络绎不绝。
“你们说,姬如雪那小妮子是不是两年不见,胸脯都大了一圈。”
“嘿嘿,说不定她上次下山就是为了私会野男人,一定是被男人揉大的!”
“你懂什球,那是随她娘,沐大奶胸前那两个大奶子,啧啧。”
这种污言秽语平日里我没少听到,毕竟整个剑阁只有师姐和师娘两个女人,这些血气方刚的雄性生物发自本能的欲望也能理解,但今天听到耳朵里却感到格外刺耳。
“你们几个莫要胡说,师姐她去游历四方,见识到了许多新奇事,才不是去见什么男人!”
我看着面前这几个穿着和我相同白袍青带人模狗样的家伙气不打一处来,本欲转身离去还是忍不住回头对着他们怒目而视,想要辩解一番。
“呦,这不是楚师弟嘛~你怎么知道姬如雪去山下不是私会野男人的,你难道跟着她去了吗!”
为首趾高气扬的青年姓吴名池,和他名字的谐音一样,此人也生的一副五短身材,长相丑恶,左眼下还长着一颗黑痣,生性傲慢无礼,别人平日里都刻苦练剑,他却终日游手好闲,据说房间里还藏有不少春宫图,阁内不少不用功的顽劣子弟都喜欢和他混在一起,至于为什么这等劣人没有被师娘师父驱除出去,原因很简单,他是当朝宰相吴天之子,这吴天更是皇帝身边的宠臣,三年前皇帝亲笔写信送他到剑阁深造,师娘深知剑阁与朝廷之间微妙的关系,所以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厮不但丝毫不珍惜这常人做梦都想涉足仙地的机会,反而一进剑阁就盯上了姚婷动人的师姐和韵味十足风姿卓越的熟妇剑宗,也就是我的师娘沐诗珺。
我见他那张飞扬跋扈的臭脸,不禁怒从心起,我握住剑柄大踏步的向他走来,那家伙见我怒气冲冲的样子倒是丝毫没有退缩之意,反而更加挺起胸膛,因为马上我四周就被他的狗腿子围了起来。
“楚子阳,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师父给你开小差的事,整个剑阁都清楚你小子的待遇非同一般,我呀,我怀疑你小子有问题。”
吴池冷笑着双手环胸,嘴里阴阳怪气个不停,我看着周围几个狗仗人势的师兄弟,内心一阵悲哀,师父每天对他们的谆谆教诲,这群家伙到底听到哪里去了,居然和这等杂劣之辈狗混在一起,真是败我剑阁之威名!
“那你说说,我有何问题!”
我眉头一皱,身边瞬间爆发出一层清晰可见的气浪,这股强劲的内力冲压在周围人的身上,使得众人不禁后退几分,我不怒反笑,打了个响指,眯起眼贼兮兮道。
“哼,什么问题?我怀疑你是那姬耀和沐大奶的私生子!你……”
“哎呦!”
他话音未落,我已是拔剑而刺,这一剑“噌”的划破他的头顶,将他脑上的朝天髻戳开,吴池一头散发唰的散乱开来,吴池吓得本能的就一缩脖,我单手持剑向下一滑,泛着凛冽杀气的剑锋划过他那张令人作呕的丑脸,顺着他脸部的皮肤一路向下,最后一剑顶在他脆弱的脖颈上,锋利至极的剑刃死死抵压在他那因为恐惧而上下浮动的喉结处。
“你……你敢……楚子阳,我可是……当朝宰相之子!”
电光石火间,吴池已被我一剑控制住,但这小子到底还是官宦子弟,第一时间没有过度紧张,反而哆哆嗦嗦的又挺了挺那本就不短的脖子,苍蝇眼里闪过一丝侥幸,马上就搬出了他那宰相老爹来。
“我可不认识什么当朝宰相!”
我双目圆睁,手中宝剑丝毫没有后退的趋势,反而猛的一下压,我当然不会刺穿这家伙的咽喉,理智告诉我,他身份不同常人,我不能给师娘师父添麻烦,但现在必须要好好教育一下这登徒子!
“别……别……师弟……有话好说……手下留情……”
泛着寒光的剑刃瞬间划破他脆弱的颈部肌肤,一丝殷红的鲜血马上就顺着他的脖子流了下来,将那白袍浸湿,俗话说得好,不见棺材不掉泪,我感觉到脖子发热,苍蝇眼向下一瞄,心脏都要从嘴里跳了出来,自己活这么大,手指头破个皮都要休养个三天五日,现在脖子都被豁开个口子,瞬间就吓得宛如一只惊了魂的草鸡,浑身上下哆嗦乱颤,身子一软,差点就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