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大堂的楼层介绍,他们要去找的是十楼的…临床心理学家、心理谘商师叶初晴。
叶初晴拿的是国外的临床心理学博士,含金量高,回国后她换到了证照,本身在高校挂职做教学工作及学生心理谘商和治疗。
在行业内也十分权威。
但她还是比较喜欢私人执业,偶然受邀参加教育讲座,客席教授,几乎都是座无虚设。
到了十楼,程思贝看到玻璃门外的名头,已经想离开,要不是程允诺一直握住她的手,她应该会走掉。
而程允诺的步伐没有停顿,推开门进了里面。
她的心,逐渐掉到了谷底,鼻子酸酸的,眼眶热热的。
“爸爸?”
印像中他好像很少弯下身来与她平等对视,但在这一刻,他这样做了。
他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叹了一口气,这事情他想了很久,而且也等到她放暑假了,不能再拖了。
“贝贝,你跟我一样,都不是很会交流的人。也许,有些事情找人说说看会好些。”
她确实理解,也明白,因为她跟他一样。
“叶初晴你也认识的,就是谈一谈,爸爸在外面等你,”他抚摸着她的发顶,就像平常那样表示亲昵,但这一刻她却觉得这动作恁地残忍。
一边跟你表示亲密,一边却要跟你说,你喜欢的这种亲密可能是病态的。
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地板,机械化的等着叶初晴的助理安排,然后推门进了房间。
房间布置得很简单舒适,跟她想像中有点不同,中间有一张单人用的长躺椅,也有放满了软枕头的单人沙化,看起来就是会坐得很舒服的感觉。
叶初晴坐在办公桌后面,看到她来了,便站起来走到她面前。
她穿着一身剪裁合身的套装,跟程思贝之前两次看到的风格都差不多,但这次她在套装外面披了一件白大褂,竟莫名更让人觉得信赖。
“贝贝,你来了?随便挑你喜欢的位置坐吧,躺下来行。不用客气,都消过毒了。”她的笑容非常真诚,说话的声线都柔和而恰好到处,令人心生好感。
程思贝不知道别的心理医生,心理谘商师是怎样的,但她觉得叶初晴天生就吃这行饭。
她看来好像没做过什么,但短短时间,程思贝却又感觉舒服了不少。她顺着自己的直觉,挑了个沙发坐下,然后把枕头抱在身前,呈防备姿态。
叶初晴看她一系列动静,不禁失笑:“看起来好像准备好跟我作战了?”
她看似随意地坐到程思贝对面的椅子上,行止优雅,脸上一直保持柔和的笑容。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程思贝从进来就积压的一腔怒气,却也无法向着叶初晴发泄。
“没有的…”她放松了肩膀,没有刚刚那样防备。这些身体释出的讯息,皆被叶初晴一眼看穿。
叶初晴轻笑:“程允诺肯定没跟你说清楚就带你过来吧?他这人就是这样,我让他不要把你搞得很紧张,让你先放松一下,好好跟你说。前半段他应该做得到,后半就肯定没了。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
“你进来的时候都快哭了呀,整个被背叛的难过样子…。”
程思贝脸色微变,感觉在她面前什么都藏不住。
“诶,先不忙把你的爪子都伸出来。有什么事好好说哦…”
等了好一会,程思贝才开口:“你认识我爸爸很久了?”
“多久呢?嗯,让我想想…十几年了,那时我像你这年纪,十四、五岁,才转学到了美国。你爸呢,就是个地头蛇,混得很不错的了。我们不打不相识,从此呢他罩着我了…”
程思贝的兴趣来了,赶紧接着问:“不打不相识?爸爸跟你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