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脸疼的他,没控制住临安的行动。
“临安你干嘛!”
好在他差丁点就没捞到姨娘,恼怒下,直接口呼其名。
“许梦岫,你不跟着我?还有你叫我什么?”临安被抓着肩膀提上来,半空中挣扎道。“娘,你是我娘!这一仗多高,摔倒怎么办?!”
“你娘我有修为的,孩子好可怜,快去瞧瞧。”
少年抱着美妇从房顶跳下,进了破正房里,收拾的还算干净。男孩儿在里屋给她妹妹喂水。
“你们是谁?”男孩警惕的看着许梦岫二人。
临安本要上前,看到由木板搭成的榻上,瘦成骷髅的小人儿,又不敢接近。
拍拍美妇的肩膀,许梦岫解释道,“我们是路过的侠侣,看你在院子里哭上天,以为有什么冤屈,特来看看。”
“请大侠救救我妹妹,铁蛋给你们当牛做马了。”听到对面的两位有可能帮助自己,叫铁蛋的男孩激动的跪下,额头磕的梆梆作响。
榻上的小儿眼眶里也滴出眼泪。
“我看看吧。”
许梦岫伸手捏住“妹妹”枯黄色的手腕,小心的将灵力输入她的体内,果然如他所料,灵觉所感,小小的肚子里慢慢的外来物在扭动,寄生虫!
人宗有法门对付蛊术,道理相同,同样可以对付寄生虫。
“我有几分把握,铁蛋你去再烧两碗水备着,再去找便溺的盆子,能否成功就看她的造化了。”
许梦岫不敢打包票,瘦成一把骨头的小儿确实只剩一口气了,运行功法时,稍有不慎就可能殒命。
“我爹发卖我们娘仨时,说将来全靠我们自己的造化了,遇到大侠是妹妹的造化,她如果死了也是造化,不怨大侠的。”
经历过苦难的男孩看的很开。
许梦岫点点头,他再次抓住“妹妹”的脉门,运行人宗拔出蛊术的法门。
旁边临安和小男孩攀谈起来,得知小男孩本是山里猎户的儿子,家中有父母,有妹妹。
父亲捕猎的手艺还行,有一门捕貂的绝活儿,得到近乎完整的貂皮。
靠着这个,一家人过得相当殷实,甚至在靠山镇上添置了房产。
前些年,司天监某个弟子,发明了规模人工养貂的办法,人工养出的貂皮毛远比野生的油光顺滑,野生的大多遭了淘汰。
猎户一家人的日子便没了着落。
男孩的爹爹为了谋生路,入股了靠山镇上一户商人的商铺,谁知商铺经营不善倒闭了,还欠下不少债务。
那猎户也是头铁,大举借债加入行了贩卖药材的生意。
人算不如天算,司天监又发明了规模种植这种药材的办法。
从此一家人过的一日不如一日,猎户以贷养贷,窟窿也越做越大。
直到去年时,窟窿大的再也遮掩不住了,债主逼上门,猎户变卖了房产,连妻女儿子也发卖出去了。
男孩的娘被府城里的人牙子看上,拷上直接拉走,剩下俩小的就在这靠山镇上,被便宜卖给了枯瘦汉子。
汉子是镇上的泼皮,打架时伤了胸肺,便做起了买小孩纠缠外来商贾的买卖。
有时他们会到府城里做“买卖”,府城里风声紧了,便回到靠山镇上打零。
临安听罢泪水止不住的留,要许梦岫一定要帮这俩小的。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再说还有美姨娘在旁边要求,少年顺势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