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着,容人之处且容人,无需双眉锁庭深。”
“这什么意思啊,为啥咱村一死就是两个人,还有,还有,我这脸怎么就看出是玩过……”
“沟头堡风水败了,逃吧,自然而然就都破解了。”
“去哪呀我?啊?老剑客,你还没告儿我呢。”
瞬时记忆被颜颜伸手打散时,书香也不知道她说什么问半天了,还说二奶就是不告诉她三婶儿在哪。
“也立业了,该给自己一个交代了。”李萍也插进话来,说还要到什么时候?“哎哎哎,你别老躲着奶啊。”
书香说没躲着,这不给你倒酒去了吗。
打桌上斟了杯红酒给她塞到了手里,说一直也没跟奶跳过,要不孙子陪陪你。
李萍把酒杯放到桌子上,她说少来这套,才刚还说奶老生常谈呢,奶还不糊涂,“二胎都开放了,还跟我打岔?你妈就老打岔,全都跟我打岔。”
“哎呀,又不等着生孩子,着啥急。”
“这叫什么话,都四十了,总得先把女朋友带家来吧,今儿还你妈生日呢。”
书香搂着她说现代女性都喜欢小鲜肉,谁还喜欢大叔啊。
李萍一脸诧异,说完那就不结婚了,又道:“到底谈没谈对象?”
书香告儿她谈了,“人家女方说了,结婚也不要孩子。”
李萍张口结舌,缓了好一会儿,她问老了怎么办,朝一旁的灵秀和云丽摊起手来,“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不成搭伙过日子了吗。”
灵秀朝云丽吐了吐舌头,把脸扭了过去。
云丽先是“哎呀”一声,而后说一样了还叫年轻人嘛。
李萍说老大像他这会儿可都快当爷爷了。
云丽说内会儿结婚不都早么,现在提倡晚婚晚育。
李萍左看看右看看,说晚个三五年还不行,这都四十了,发小们的孩子都多大了?
云丽呲呲笑着,没理会,转过身来和灵秀使了个眼儿,她说也应该跟你一样打个红嘴唇。
灵秀拉起她手,说姐是委屈了自己,不都是因为照顾我吗,“其实我倒觉得你这自然色更好看。”
正说着,瞅见沈怡打对面走过去,李萍也在书香咬过颜颜耳朵后被搀回到座位上,灵秀告诉云丽先去一下,持起酒杯就又走了过去。
书香晃着红酒杯,跟姐俩没先说楼底下的事儿,而是说起了焕章。
他说这些年就属焕章看得最透,活得也最轻松,“我是越挣扎越累,成了逃兵不说,还自怨自艾庸人自扰。”
抿了口红酒,他打灵秀手里接过酒杯,给续了一些,又问沈怡喝什么。
沈怡说杯子没拿过来,笑着跟灵秀说:“论眼光,谁也不如你们娘俩看得长远,是不是?”
这话像是自问,还说听你妈讲,西方人就没那么啰嗦,也简单。
灵秀笑而不语,端起酒杯也抿了口。
书香说《宰相刘罗锅》里的前奏简直太有韵味了,戴娆唱的也好。
他说二十年了,尽管现在手机啊自媒体啊非常发达,却没了那种感觉——他说念大学时缺的就是它,庆幸的是后来又找回来了。
沈怡说他越说越玄乎,也不知说的是啥。
书香笑着举杯朝不远处的云丽晃了晃,余光中自然也照见了角落里的杨伟,“看山是山的境界没有杀猪刀是不行滴,要不,怎么难得糊涂呢。”
沈怡说哪有真正的难得糊涂,有的话不跟抽刀断水一样了吗。
灵秀问她怎没拿酒杯过来,轻启朱唇,手里的红酒就也晃了起来,“这辈子啊,都不易。”
她斜睨着也挑了一眼儿子,又把目光定在沈怡脸上,说活着跟踢球一样,跑来跑去就只为能进个球,“都耳顺之年了,还能有几个少年时呢?”
碰触的目光下,仿佛瞬间回到了过去。
小业主家的女儿都能混上自行车骑,这在当年简直就是奇迹。
父亲说幸好多年前在老家置办的水田都上交了,又时常接济邻里,不然,真就给你砸得稀巴烂了,“你老师家的老大要是没结婚该多好。”
她问父亲提这个干啥,难不成还想把女儿说给人家做小老婆,“我才多大,你舍得吗?你舍得我也不乐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