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不周六吗,上啥上还。”顾长风说当都赛你似的见天巡营。
“师傅跟师娘不在这儿呢。”又把烟给书香让了过来,“抽完再走啊杨哥。”
书香说刚掐,谢了。
拾起羽绒服时,跟顾哥和红照姐打过招呼就打东厢房里走了出来。
起风了,对面屋子里的音乐都簌簌的。
一脸胭脂的胖女人在门里和表嫂说着什么,就焕章拉开门打里面走出来时,胖女人的声音也传了出来,“亲外甥不是,跟儿子不一样么。”
表嫂倒没说啥,内叫沈爱萍的胖女人却还在唠叨,“一会儿过介玩玩,不也不走吗。”
此情此景,内个买烟的午后就打书香眼前跳了出来。
他穿上羽绒服,告诉焕章说进屋再转一圈,就进了西厢。表嫂也喝了酒,不过没跳舞,手里还夹了根烟。
这个身高和妈一样的女人似乎永远都大大咧咧,还摸了书香脑袋一下,说喏,你妈。书香就在一片玄幻色彩中觅见了灵秀。
应该说在众多健美裤中先看到了红鞋,而后才确认到的。
放的曲儿无外乎就是内地崛起的流行乐,或者是荷东,但此刻功放里播的却是《滚滚红尘》。
没记错的话,也是这年,享誉世界的台湾歌手邓丽君猝死,自此,靡靡之音成了绝响。
要说绝响,近几年好多人都无故离世,包括远在大洋彼岸的柯本。
据闻时年四十二岁的小邓有哮喘病,病发时,小其十几二十岁的男友未在身边陪护。
因为转天是周日,不用起那么早,当晚书香就又留宿在了焕章家。
焕章说我妈都去你家一礼拜了,你也不说早过来。
书香以为焕章或者大鹏又会打哪变出一盘磁带,然而实际并没有。
就跟尿炕转天晚上一样,他以为能在厕所看到点啥,结果却是啥都没有。
不过焕章说有碟片,此时放的正是邓丽君的歌。
他说黑豹啊唐朝啊,还有眼镜蛇,他都买了,“反正我爸也不回来,咱们吼吼。”
VCD和电视机配套,都是日本货,真应了之前哥们的内句话——一步到位。
焕章还说现在正寻思打哪弄点“好的”呢,说就录像带里放的内种,笑的同时还挑了两下眉。
书香说这回方便了,笑着脱下羽绒服,说前些日子看的是三级片吧。
大鹏搓了搓脖颈子。
焕章拿出话筒插线,回过头来,说也不知道能不能弄两张。
再转回身时,就对着话筒喂了起来。
回声环绕,音乐响起来之前,书香坐沙发上问任达华跟谁演的三级片,边说边解裤带。
大鹏说温碧霞。
屋子里还给着暖呢,按焕章意思,这几吨煤到月底也烧不完,说头一年,新房得着实烤烤。
脱裤子时,书香让大鹏也赶紧把裤子脱了,扭过脸又问焕章,“是不是该你爷五七了。”
焕章说就下礼拜四,说月底圆坟也是礼拜四,除了告诉杨哥过来吃饭,还说完事爹妈心里就彻底轻省了。
“徐老剑客说过,死老人倒三年霉。”
柴鹏说头些天大奶跟四姑奶也说来,说今儿下午老太又提来——先是跟大姑爷说的,而后又跟秀琴大姑奶说,“就是老太爷不信,说内玩意都是封建迷信,害人。”
书香点了根烟,说没事儿还净赶上呢,更别说有事儿了,告诉焕章反正多留心没亏吃。
嘬了口烟,他说:“大鹏,打梦庄我还看到你妈了呢。”
大鹏说年前年后我妈去了好几趟呢,“我姥不生病了么。”
他咧了咧嘴,说现在我姥就是个药罐子,倒也不是什么大病,横是因为就俩闺女吧,又都不在身边。
紧接着,他也嘬了口烟,转向焕章时,他说二姨内边打工时间不充裕,秀琴大姑奶不也是么,要是上班也就没这么多闲工夫了。
其实书香也没多余工夫,清明都没跟去上坟,因为第一次摸底考试如期而至,该省的环节就都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