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眼珠子盯着这些家伙,就是在这茫然不知所措时,书香听到了什么声音,随后,身子也给谁推了起来。
“咋不说回屋睡?”
书香就边胡撸脸边问灵秀孔雀跑哪介了,还吧唧起嘴来,自言自语说刚做梦有人扇自己耳刮子。
嘱托着明儿还得去艳艳家,灵秀让他赶紧回房睡觉。
不想转天天都亮了也没见儿子打房里出来,该吃饭了也,她就打客厅里走了过去。
进到屋里,她边召唤儿子边打开挎包给他拿换洗衣服,看到底层藏着的东西时,脸瞬间就红了。
背对着书香,她兜底一抄先把东西塞到了袜子里,而后拾起衣服就摔了过去,她说像话吗,睡觉不说把衣裳脱了,而后健步如飞,人已到门口了。
回头又扫了眼床上醒盹的人,她拍了拍胸口,暗骂一声臭缺德的,心道回来再收拾他,不想在看到凤仙后,念头就都随泪珠子流没了。
和杨华说的一样,一袋烟的工夫就到了贾景林所在的小镇。
巷陌间,青石板路蜿蜒曲折,白刷刷的墙体纸一样透亮,在茂密的灌木丛中,俨然一副三维立体图。
下车后,灵秀就挽起了凤鞠胳膊,还用伞把儿支了支书香,让他去后备箱里把东西拿出来。
追逐的孩子们停下脚步,好奇地打量着这三个陌生人。
书香也朝他们招起手来,还打兜里掏出一把糖来,借此询问某某门牌号的具体方位,很快,就在指引下找到了贾景林家。
作为酬谢,书香又给这群孩子掏了把糖,还摸了摸其中一个面带菜色比较严重的孩子的脸,特意多给他来了两块。
随后,小镇就被一声“艳娘”打破了静寂。
说不落泪,看到艳艳打屋里奔出来时,书香还是酸了鼻子,不是灵秀推了推他,可能还杵在院子里傻愣着呢。
贾景林也不知打哪跳了出来,说正忙着预备午饭。
艳艳说一早起来就开始忙乎,知道你们今儿个要来,“进屋来都。”
进到屋里,灵秀把伞放到了柜子上,就打艳艳手里接过凤霜。
前脚小家伙还哭呢,后脚灵秀唆啦口糖亲过去,凤霜就不哭了,还伸出小舌头四下里逮。
灵秀笑着对艳艳说尝到甜头了这是,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举着就把唆啦蜜放到了小嘴上,“比你妈内咂儿甜吧。”
炕上,凤仙还没醒呢。
艳艳说刚哄着了,沏茶倒水这工夫,贾景林端着竹筒粽子和槐花蜜也打外面走了进来。
艳艳先把槐花蜜给到书香和凤鞠手里,而后又伸到水盆里去捞竹筒。
打量着里外屋,灵秀说时间还早,让二人都坐下来。
贾景林打耳朵上把烟拿下来,不过很快又放在了耳朵上。
他背了背手,打兜门里掏出香烟,给灵秀让过去一支。
把凤霜交到艳艳手里,灵秀说老疙瘩倒是没变,还那么黑。
艳艳胳膊肘支起书香,“还愣着啥?吃呀你俩。”
扭过脸,说承蒙大姑照应,要不,异地他乡的真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
挨着灵秀坐下来,边说边慨叹,她说来这儿没多久镇上就给景林安排了一份工作,邻居们也都挺好,知道咱是逃过来的,没少照应。
还有这空房子,她说也是邻里帮着修缮的,还给按了电话,包括给凤仙上的户口。
灵秀说挺好,把凤霜放炕上时,孩子还抓住唆啦蜜不放,灵秀就又把她抱了起来,告诉艳艳说还怕你们来这儿不适应呢,亲着凤霜,悄么声地把糖夺过来,转手递给艳艳,嚼了一小口糯米粽子喂到凤霜嘴里,总算把她打发到了炕上。
笑着点了根烟,灵秀说生了个带把儿的,这回算是全客了。
雨淅淅沥沥下起来时,凤仙也打睡梦中醒了过来。
如杨华所说,孩子长得确实漂亮,俩大眼儿不说,眉毛也好,还不认生,被抱起来,嘴角还挑起来笑呢。
开始并未在意,瞅着瞅着灵秀就皱起眉来,随之扭过脸来瞥了眼儿子,目光又转到了艳艳脸上,与此同时,支唤起凤鞠跟书香,让他俩出去溜溜,由头是给贾景林打打下手。
目送着二人离屋,她脸上的笑瞬间就凝固起来,目光也落在了艳艳脸上,“咋这么像呢?啊?”
虽没说像谁,却看到艳艳耷拉下脑袋,于是,她又问了一遍,“真像啊。”
看着姐妹儿身子一歪,跪在了自己面前,刹那间,灵秀心就被掏空了,怔怔地看着艳艳,她说了声干嘛呀就哆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