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儿在童贯帐前,与西夏交兵,曾见云中有仙家助阵,似梦似幻,后问及此事,太尉笑而不答,此次我杨家再随其出征,儿思非同小可,想回骊山紫霞宫,请师尊解惑。”
“哦,原来如此,那你便去吧,代我问圣母安。”
“儿领命。”
蜀山之巅,金顶之上,上有仙山。
八宝太虚宫,长眉开坛讲道,众弟子坐听真经,掌教夫人荀兰茵随侍一旁。
讲到妙处,众弟子无不面露喜悦,有欢喜相。
忽地,太虚宫外,风云变色,仙鹤乱飞,宝兽奔逃,青铜钟叮当作响,刹那间天色昏暗,竟变得血红,有童儿慌忙跑入太虚宫跪倒,“祖师,外面…外面…”长眉袍袖一站,站起身来,悠然说道,“幽泉到了。”
“师兄,你且稍坐,我去看看究竟,紫郢青索,天击雷炎,众弟子,随我出宫!”
荀兰茵足不点地,飘飘然飞出宫外,浮在半空,就地一指,四瓣金莲由火而生,托住仙子,再看云头,已成血云之势,腥气滚滚而来,更有无数厉鬼哀嚎之声,遮天蔽日,罩住仙山。
妙一真人知道仙山有阵法加持,不易攻破,便凌空虚点,喝道,“昊天镜!”
宝镜金光灿烂,浮空而现,瞬时霞光万道,直射血云。
“紫郢青索,天击雷炎,随我昊天镜!”
蜀山四秀祭出法器,四色寒光直奔血云,游龙般扫了个来回,血云的势头稍减。
“幽泉,还不现身!”
荀兰茵喝道。
血云止住来势,云头慢慢凝成一尊法身,却是个魅惑众生的少妇,少妇身无寸缕,丰乳涨挺,臀肥腿长,羞处毕现,蜀山弟子无不侧目,少妇咯咯娇笑,“荀兰茵,叫长眉那个缩头乌龟出来!”
“邪魔外道,不以为耻,我且问你,蜀山之约未满,你为何攻我太虚宫?”
“我什么时候要攻蜀山了?人家只是听说长眉出关,行将功德圆满,飞升而去,想来问问这得证大道之法,顺便看看妹子可否空虚寂寞,如若长眉没空陪伴,姐姐便来陪你,享那温存之乐,岂不妙哉?”
“呸!你什么时候又换了法身?男女不分,妖邪果真厚无廉耻,我荀兰茵岂会怕你?”
仙子念动真言,昊天镜急速旋转,金光更胜,足下莲花顷刻长大,异香扑鼻,荀兰茵双掌一合,蜀山剑冢飞起无数飞剑,成万剑之势,变作一飞舞剑轮,向着幽泉飞速前行,裸身少妇哼了一声,右手一指,血云中现出两尊巨大骷髅头颅,血气翻涌,迎上剑轮,剑轮精光四射,搅碎了一尊,另一尊却趁势撕咬,飞剑纷纷折断,再无法成阵。
荀兰茵立在莲花之上,宝相庄严,再念法咒,“万法皆破!”
那血色骷髅被荀兰茵声浪击中,挣扎了几下,轰然爆裂,幽泉纤手再挥,血云中又凝出四头骷髅,狰狞着要破云而出。
荀兰茵知幽泉邪焰正盛,柳眉一竖,现了无穷幻象,无数个荀兰茵各捏法诀,作势要攻,裸身少妇咯咯一笑,指着荀兰茵说道,“荀兰茵!昔日长眉用那双修之法与你勾搭成奸,致你夫齐漱溟横死,妙一真人的法号才传与你,你不思为夫报仇,反而委身下嫁,日夜贪淫,想是长眉将你肏爽了吧?今日你这般维护于他,有何面目见你亡夫?我凝炼九世血身,纵使齐漱溟形神具散,也可拘他残存灵识,你要不要看看?”
“呸,邪魔满嘴胡言,齐师兄力斗黄泉之魔,才致身死魂灭,我托他名号,正是要光大我蜀山以身护道之名,岂容你玷污我等清名?来来来,让我见识见识你的血身!”
荀兰茵被幽泉说中心中隐痛,无数幻象皆动了真火,各引天雷,朝着幽泉血云噼下,裸身少妇丝毫不惧,挺着高耸豪乳,猛把四具骷髅掷向太虚宫,太虚宫外护山大阵被撞得轰隆一声,摇晃不定,“长眉,你给我滚出来!当年你以南明离火坏我修行,断我法身,今日南明离火已灭,你还以何物挡我?”
荀兰茵维持千万幻象,足下金莲已成凋谢之状,嘴角渗出鲜血,危急时只听半空中紫火天降,一颗紫色宝珠坠入血云,爆出纷纷紫火,将血云蒸发殆尽,白眉真人破空而至,指着幽泉怒喝,“没有南明离火,我长眉便不能斩你吗?念及蜀山之约未满,今日暂且饶过你,再做纠缠,定叫尔形神俱灭!”
幽泉不怒反笑,“长眉,我承认不是你对手,不过我九世血身岂是你能毁的?你今日舍了紫炎珠,将来天劫之日,你用何物护法?咯咯咯,我去也!”
幽泉说走便走,消散无形。长眉来到荀兰茵身旁,关切问道,“师妹,可碍事吗?”
“不妨事,师兄,紫炎珠…”
“师妹,如若没有紫炎珠我便渡劫不成,那便是我不应飞升,你执着了。”夫妇二人看着远遁的幽泉,各怀心事,忧心忡忡。
慕容燕在童府将养几日,脸上的伤好了大半。
这一日执事告知,府上无事,小厮具可出府游玩,少年从未到过汴梁,那日又拾了块碎银,心痒难耐,便想去看看热闹,在童府地位低下,也无相交之好,就独身一人来到闹市,买了些小食,看了看杂耍,玩到天色已晚,才向童府回返,不料穿过街巷,忽地觉着头上被罩了什么东西,捆了个结实,一人恶狠狠地说,“如若喊叫,老子便宰了你!”
少年惊恐莫名,只得噤声,那人将麻袋扛起,扔上马车,向城外驶去,不知走了多远,忽地停下,那人取下麻袋,少年一看,已是漫天星斗,月色下站着一男子,正是那日在天波府窥到的行淫之人。
“小子,你撞破我的好事,今日便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