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函门关巍峨的城门,庆乐与哈扎合都松了口气,他们知道,然胡人已不能再追来了。
来到离城门不远处时,一队守边士兵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带队的军官一脸的戒备问道:“把你们的通行文书拿出来!”
庆乐见自己与哈扎合穿着然胡人的服饰,知道被这些士兵认作然胡人了,忙欲开口解释,却见哈扎合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她便闭嘴不言。
哈扎合神态自然,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递给那军官,笑道:“麻烦你把这封信交给于总兵,他看了就知道了。”
军官一脸疑惑的接过信,见信封上并无一字,便欲打开封口取信来看,却被哈扎合大声喝断:“慢着,这里面可是机密,你作为一个小军官,可确定要看?就不怕军法处置?”
那军官见哈扎合声色俱厉,不禁也有些担心,便把信收在身上,口中却哼了一声,吩咐一旁的士兵道:“你们先把他两个带入营中,待我把书信报给于大人再来处置。”
接着他又描了一眼哈扎合道:“若是真的还好,若敢骗我,可别怪我不客气!”
哈扎合微微一笑,“是真是假让于总兵看了不就知道了。”
“带走!”军官右手一挥,径先入了城门,哈扎合与庆乐被几个士兵围着跟在后面也进去了。
庆乐二人被带入营中一间小屋内,门外还站着两个士兵把守。庆乐有些担心的问道:“你这是封什么信?那人会送给于总兵吗?”
哈扎合笑道:“此人只是一个下级军官,他怎么能直接见到总兵呢?但信还是会传给于总兵的,你放心吧。”
庆乐叹了口气道:“哈扎合,你冒了这么大的风险救我出来,但你的事一点儿也不肯告诉我吗?”
哈扎合没有看庆乐忧伤的脸庞,只淡淡的道:“等见过于总兵后你就会明白了,何必急于一时了。”庆乐望着门外不再说话。
一个时辰后,刚刚带他们来的那个军官又过来了,他没有了戒备模样,但仍是一脸大惑不解的样子,对二人道:“真是奇怪,居然于大人还会让我做这样的事,你们跟我出来吧。”
哈扎合道:“我说的没错吧,于总兵准备见我们了。”
那军官看着他奇怪的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于大人要见你了?他命令我护送你们到凡城去,我是叫你们跟我到那边去乘马车。”
哈扎合显然也大为吃惊,“什么,他没说要见我们?要我们去凡城干吗?”
那军官道:“我怎么知道这些,于大人说你们要见的人在凡城,别啰嗦了,走吧。”
庆乐见哈扎合眉头紧锁,心中有疑问也不好说出,默默的跟着一起走到马车前。
那军官要哈扎合与庆乐都坐入车内,自己带领四个士兵一旁骑马相随。
庆乐见哈扎合上车抬左腿时,脸抽搐了一下,知道是他腿上的伤口的原故,便伸出手来,哈扎合略一犹豫,抓住了她的手登上了车。
二人入车后都默默无言,马车启动后好长时间庆乐才轻声问道:“这个凡城不知有多远,也不知我们要见的人是谁?”
哈扎合道:“凡城位于函门关西南边一百里左右,是一座小县城,不是什么重要的城池,只是我想不通在那会有什么人要见的?”
庆乐道:“你为何对中原这么熟悉,你,你我也算共过患难了,你难道什么都不愿跟我说吗?你,你是嫌我脏吗?”说完两行清泪流下。
哈扎合见庆乐伤感,心中慌乱,忙道:“公主,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怎么敢!”
“那你到底是何人?又为何要救我?又是谁让你救我的?”
“公主?”哈扎合一脸惊愕。
“你以为我想不到吗?”庆乐冷笑一声,“我也看得出你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来救我的,绝对是有人命你来救我的。”
哈扎合沉闷了好一阵才开口道:“公主,本来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但如今事情同当初的预计有些差异,我就全告诉你吧。”
“我爸爸是然胡人,我妈妈是中原人。”
“啊,”庆乐一脸惊讶,“难怪我觉得你有些象中原人。可我中原人女人怎么会嫁给然胡人了,除非是抢去的……。”
说到这忽然发觉自己失言,忙捂住了嘴。
哈扎合苦笑一声道:“你说的没错,你们中原女人怎么能看上然胡人了,不过我爸和我妈却不是你想的这样,”接着他长叹一声道,“这个就不说了吧,你只要知道我皆有两族的血脉就是了,而且,而且我曾发誓不杀害一个中原人。”
庆乐听他的言语中似有无尽的酸楚,又想起之前救她时的情形,心渐渐痴了。
哈扎合继续道:“我秘密的潜伏于然胡的王廷中,直接听命于锦衣卫的指挥,那日我收到密信,要我不牺一切代价把公主你救出来,刚才我交给于总兵的就是这封信。”
“但按照原定计划,我把你带到函门关后就会由于总兵接管此事,可如今他却要护送我们去凡城,这个我却不明白。”
庆乐道:“既然你是受锦衣卫的密令行事,那有可能是锦衣卫的头目到凡城来了。”
哈扎合点点头道:“有可能吧。”
二人接着又沉默了好久,突然,庆乐长叹一口气问道:“把我送到凡城后,你打算做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