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郭烨主动去敲开了母亲赵莺的房间,率先打破了这两天的沉默:“妈,你没事吧?”
“嗯,我没事的,就是最近有点累,做什么都不太方便。”赵莺稍微有些虚弱,用比平日里更温柔的声音跟郭烨说着。
“妈,”郭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之前组织好的语言全都给自己忘到哪儿去了。
“你是想安慰妈妈,问我是不是舍不得是吧?”赵莺能够看出儿子的犹豫和纠结,也能发现儿子关心的东西。
郭烨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也许这就是他最关心的问题吧,但是这个问题,他真的有资格来让母亲回答吗,她能陪自己做那么多荒唐的事情,甚至还给自己生下一个女儿,郭烨感觉自己真的应该知足了,真的应该庆幸了,哪里还有资格来对这已经重重伤害了的母亲呢?
“傻孩子啊,诶…”赵莺只是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和你爸十多年的感情…现在离婚当然会有些舍不得…你不要担心,明天就好了…”
说着说着,赵莺拿起手轻轻在郭烨后脑勺抚摸起来,郭烨有些愧疚:“对不起,妈。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赵莺在一旁温柔地抚摸着儿子,同时也低声安慰着他,郭烨也愈发愧疚起来,只是脑子里空空荡荡的的,于是只能傻乎乎地张开两臂,紧紧抱住母亲。
过了一会赵莺突然顿了顿,接着又问:“你…是不是嫌弃妈妈了?”
“没有啊?你怎么这么问?”郭烨抬起头看向母亲。
赵莺的脸红了许多,她先是简单地平复了下情绪,然后才问:“那…那…你怎么这么久不碰我…以前一看到我,就急得跟猴子似的。”
“原来妈你吃醋了啊……”郭烨脸上露出笑容:“还记得我说过的惊喜吗?等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到底是什么惊喜吗?告诉我嘛……还搞得这么神秘…”赵莺的好奇心瞬间吊了起来,心里的阴郁也好了许多。
郭烨却怎么都不说,在这调笑间,他能感觉到母亲和自己的所有隔阂,都缓缓消散了,郭烨鼻子酸酸的,心里满是内疚,只是紧紧抱住她,引开了话题。
一整晚,母子俩相依相偎的躺在床上,聊着以前的点点滴滴,郭烨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躺在母亲怀里,安静地沉沉睡去。
一个星期后,郭烨带着母亲赵莺登上了前往雅典的飞机,飞机上赵莺看着窗外的白云,转头问郭烨:“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妈,你别急嘛,到了你就知道了。”郭烨神秘的一笑。
“我看你搞什么鬼…”第一次出国,加上未知的惊喜,赵莺显得有些兴奋。
两人一下飞机,就看到小姨赵媛已经来接他们了,赵莺自然格外惊喜,小姨穿着非常美丽的裙子一脸喜悦的看着他们母子,母子俩快速向她飞奔而去,能清晰的听到耳边传来的风的呼啸声,他们先住进了当地她找好的民宿,在路上赵媛就不停的讲着这里有多么美丽多么让人惊艳,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看向赵莺的目光有些羡慕。
这里的小镇大多都相似,小小的箱子,蓝白相间的建筑,种满了整个小镇的鲜花,会四处走动的猫,在街上闲聊着的居民,如果说世间真有天堂的话大概就是这里了吧,小镇上的蓝顶教堂也几乎可以说是很有名的了,清新的配色放松了大家的心情,看着就赏心悦目。
郭烨他们还去到了沙滩,一玩就是一下午,蔚蓝的海洋不管怎么看都不会腻,大家回忆着早年时候的日子,累了的时候就躺着休息,恢复活力了就继续玩耍,所有忧愁都抛在脑后。
晚餐时分,由小姨带着他们进了一家西餐厅,那地方品位不低,服务相当地道,侍者是老年男子,雪白的衫衣上打着黑领结,笑容是从容而宽厚的。
餐厅的中间有一大型的花坛,把很多座位隔开了,素笺般的餐巾上放着雪亮的刀叉,配上独枝的恣意开放的天堂鸟,仿佛一个美人要在这里大开杀戒似的。
郭烨点了一瓶法国的红酒,他跟赵莺坐在赵媛的对面,也许是到了国外,赵莺放得开了一些,她的一只手环到郭烨的腰上。
他们排坐在一起看着像连体婴儿那样,全然不顾这种高级场合这样坐有失礼仪。
赵媛不禁端详着郭烨的脸,俊朗的相貌,眼角上扬的眼睛,有了些男子气概,他的红润的嘴唇和强健而高挺的鼻子也是一样,虽然他的鼻子有一点非常微小且顽皮的上翘,赵媛看得入迷,一直没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会儿红酒放在冰壶端上来,其它的食物也络续端上来了,她不但没有食欲,反而显出一丝焦虑。
“来来,为两位成熟妩媚的女人干杯,愿你们美丽永驻。”郭烨挚起酒杯,用很正式的腔调开着玩笑。
赵莺跟他碰了一下杯沿便浅浅地呷了一口,她知道儿子和自己妹妹很定有事瞒着自己,但这会她也不急着问了,拿着酒杯说:“那有这么敬人酒珠,特别是女人。”
郭烨和母亲碰了杯,小姨猛地大口咽下酒,他也干掉了杯中的酒,朝母亲亮起了杯底,那微笑变成了明显而灿烂的露齿笑,面对着他阳光而神秘的微笑,如同让子弹击中了小腹,以及其它更敏感的部位。
赵莺觉得热了起来,整个人似乎被溶化掉,也让那微笑穿透而过,她摇晃着肩膀,她穿的是白色的套装,上衣是颈部系带样式的露背装,裸露着胳膊、肩膀,而赵莺光滑的臂膀刚好触及到了郭烨裤裆的那儿,他看了看紧裹在裤子里那隆起的一堆,竟向上摇了摇腰身,缓慢且充满生气地抵在赵莺的肌肤上。
赵莺的一张粉脸红晕缠绕不敢抬头,但她相信儿子一定瞅准了自己微露的胸脯以及那道深壑的乳沟,他的笑容并不清楚,准是那种心得意满极是满足的样子。
晚餐进行到一半,郭烨打了声招呼突然离席,他上了餐厅预留出乐队的台子,他身后的乐队突然奏起了浪漫的乐曲,整个餐厅的气氛为之一边,郭烨拿过一个麦克风,赵莺的心突然提了起来。
“非常抱歉,打扰大家一下。”等到餐厅里的人都看了过来,郭烨才继续用英语道:“今天在这里想对我心爱的女人求婚,请各位先生女士作为我们爱情的见证。”
“哇哦!”
“她是谁?”台下响起热烈掌声,以及呐喊,在音乐和众人的目光下郭烨缓缓的向着母亲走去,他的眼睛直视着她忐忑而绝美的脸庞:“走过多少风雨,我们依旧美好,走过多少春秋,你的温柔你的关怀你的点点滴滴,都烙印在我的心头,在我眼中你就是最美的,我不会说太多的甜言蜜语,但是我想告诉你:和和你在一起,你就是我的一切!”
郭烨用英语说完这一大段话,他不怕母亲听不懂,她是教英语的,说完时郭烨已经单膝跪地,从怀里拿出一颗钻戒,凝视着尚在震惊中的母亲,用中文诚恳的说道:“妈妈,嫁给我吧!让我一生一世的爱着你、照顾你。”
黄昏夕阳,窗外的海滩,吹来阵阵清风,赵莺呆呆的看着单膝跪地向自己求婚的儿子,仿佛梦幻一般,一时间感动至极,耳边传来众人的祝福。
“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声音此起彼伏。
赵莺感动得溢出泪水,她捂着嘴,身体在微微的颤抖着和郭烨对望,过了片刻整理好心情,她才梗咽的开口:“小烨,你应该知道…我们是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