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兰心睡了,白嫩的脸包在翠绿色的襁褓里,像颗笋。
赵蕙躺在我怀里,头发的香气缓缓散出来,让我有些醉意。
赵蕙的身体渐渐恢复过来,我记得她分娩之后苍白的脸和青紫色的嘴唇,肚子上的皮肤印上了惨烈的褶皱。
她躺在医院床上,叫我一声祥子,声音虚弱得像是秋天的雾。
今天是兰心的百天。
晚上家里人去丰泽园吃了一顿,母亲缝了一顶莲花帽,岳父送了一把长命锁。
饭吃得很愉快,赵蕙渐渐已经从记忆里走了出来,一个劲地吃鱼吃肉,仿佛要把怀孕时倒掉的胃口再一筷子一筷子地夹回来。
岳父笑得欢畅,看着外孙女眼睛里要流出蜜来,还打趣说蕙蕙生完孩子该控制一下体型了。
我妈忙说蕙蕙身材一只很好,控制什么,多吃点也好下奶。
岳父讪笑,不答话,举起酒杯。
我识趣地也倒上一杯,和他对饮。
回到家,母亲和岳父早早进了各自的房间,睡下了,二老也许察觉到了空气里的情欲味道。
赵蕙看了我一眼,眼睛里有两团火。
我们已经近一年没做爱了。
这一年,比我生命里之前的二十二年加起来都要长。
人不是慢慢长大的,而是一瞬间的长大的。
那个瞬间也许是我找到那张孕检单时,也许是我打开马正的家门时,也许是我看见马正在墨色的海水里浮上潜下时。
总之,李祥在过去一年的某个时刻死了,又在某一个时刻活了过来。
我要试一试这副新的皮囊。
我们洗了澡,相拥着。
兰心难得的安静,很快就睡着了。
她也许发现了妈妈身体里火势大到要把世界吞没,只有爸爸能只身赴险去灭火,就没想打扰我们。
我们接吻,唾液热腾腾地碰撞在一起,像是火山吞吐着熔岩。
我不想污染兰心的早餐,于是略过赵蕙的乳房,直奔下体去。
赵蕙产前,我给她刮了毛,阴部光亮紫红,似一颗熟透的桃子。
经过三个月,迎接我的是一簇黑亮的新毛--它们勇敢坚强,被利刃斩断,却又能冒出头来。
赵蕙的爱液变得比以前多,我吮吸着熟悉的淫液,发出滋溜溜的响声。
这汁液闻起来像是北戴河的海风,据说那是海藻的味道。
粘液轻柔地被舌头卷进我的嘴里,我能感觉到赵蕙会阴的阵阵悸动。
丝绸般的呻吟声从远方流淌过来。
“快进来吧……操我”,赵蕙终于忍不住,催我上阵。
我插入的时候,赵蕙闭上了眼睛,眉头拧成乌云的模样。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突然感到恐惧,猜到了赵蕙会想起什么。
我让她睁开眼睛,看着我。
她好像理解了我的意思,墨黑的瞳孔慢慢看向我,睫毛闪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