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仲与陆大安顶撞了几句,心中怨气稍解。
抬头见陆大安呆坐无言,心中生歉,将酒囊掷过去道:“哥哥再喝几口,你我便就着余火歇一宿吧。明早我继续往西寻一阵,寻不到便回砦复命。哥哥要向哪边去?不知是否同路?”
陆大安接过酒囊,狠狠灌了一大口:“听闻杨队将在凤翔,我要去随他再杀金狗。兄弟是寻人还是寻物?不知我能否帮上忙?”
佟仲道:“哥哥幸亏遇上了我,不然就撞进金狗的怀里了。”
陆大安道:“怎么?”
佟仲道:“小弟这次是奉将军将令出山打探消息的,现下刚从凤翔那里来。金狗已经占了凤翔,正四处劫掠,杨队将定是不在城中的。我在路上见一小队金狗带着一车财帛往北去,便跟上去瞧瞧。这队金狗很是机警,为首那人身上似乎带着什么紧要物事。入了夜我用迷药放翻了他们,想要将那物事夺来,谁知为首那金狗竟然出恭躲过了迷药。我近身功夫不如他,便一直远远坠着用箭射。那厮手段倒也真的了得,直到今日傍晚才被我一箭射中。我双腿追了他的马儿一日,气力不济,又想着他必死,于是就慢行了几步。谁知等我寻见他的尸身时,只见衣襟散乱,分明是有人从他怀中将东西搜拣走了。我往前继续寻了一阵,便到了这村子,见哥哥被妖女迷惑,又听见哥哥说太原、富平,这才放箭救人。不想这妖女比我前几日射死的厉害许多,幸好云夫人丝绦相助,你我总算是逃得一命。”
陆大安听佟仲说至射中金狗时,便已知事情竟真这样巧,佟仲寻的东西就在自己身上,但却只是呵呵笑未曾开言。
待到佟仲疑惑的看着他将事情讲述完毕,这才哈哈大笑,将今日事一说,便探手入怀将那黄绢铜印取出,双手托着笑道:“这便是你在找的物事了!为兄手痒,却让兄弟好找。”
佟仲闻言,又惊又喜,见到陆大安手中之物,一怔接过。
将黄绢缓缓展开,从头至尾看了一遍,气息渐渐粗重,从头至尾再看一遍,面色苍白。
陆大安见他情状,便知有异,忙关切上前拍肩道:“兄弟,怎么了?”
佟仲被他拍的一抖,铜印从手中滑落,咕噜噜滚到一边。陆大安俯身捡印,只听佟仲颤声道:“这……这次祸事泼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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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人内侵,诏提秦凤兵入援,未至而敌退,乃以二万人守滑……
于是诏师中由井陉道出师,与古掎角,进次平定军,乘胜复寿阳、榆次,留屯真定……
约古及张灏俱进,辎重赏犒之物,皆不暇从行。
五月,抵寿阳之石坑,为金人所袭。
五战三胜,回趋榆次,去太原百里,而古、灏失期不至,兵饥甚。
敌知之,悉众攻,右军溃而前军亦奔。
师中独以麾下死战,自卯至巳,士卒发神臂弓射退金兵,而赏赍不及,皆愤怨散去,所留者才百人。
师中身被四创,力疾斗死。
——《宋史·列传第九十四》
方腊之叛,用第四将从军,诸人藉才,互以推公,公遂兼率三将兵。
奋然先登,士皆用命,腊贼就擒,迁武节大夫。
班师过国门,奉御笔捕草寇宋江,不逾月,继获,迁武功大夫。
——《宋故武功大夫、河东第二将折公(可存)墓志铭》
时金帅兀术犹在淮西,浚惧其复扰东南,谋牵制之,遂决策治兵,合五路之师以复永兴。
金人大恐,急调兀术等由京西入援,大战于富平。
泾原帅刘锜身率将士薄敌陈,杀获颇众。
会环庆帅赵哲擅离所部,哲军将校望见尘起,惊遁,诸军皆溃。
浚斩哲以徇,退保兴州。
——《宋史·列传第一百二十》
克行在边三十年,善拊士卒,战功最多,羌人呼为“折家之”。……从子可适,字遵正。可适未冠有勇,驰射不习而能。
——《宋史·列传第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