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炎荒羽离开,季绵虹立即支撑着酸软乏力的身子,勉力下了床。
岂料她刚直起身来,在地上挪动一步,便觉得下身火辣辣地一阵胀痛,忙本能地重新坐回床上,以纤手在私处抹了一把,才知道,自己的两片唇瓣已经高高螽起——显然是因为纵欲过度造成的,同时从那窄小的唇缝间更汩汩涌出大量的黏液。
她不自觉地将沾满秽物的手举到眼前时,一股异样的腥味立即直扑鼻孔,一缕半透明的浊液黏腻地自指缝间滴落……
“这……这就是阿炎在自己身体里的东西吗……”季绵虹一时竟望得有些痴了。
“很可惜呀阿炎……师姐不能……”两行清泪缓缓地流下了少女俏丽的脸庞……
一股不安的感觉“倏”地自炎荒羽的心头袭过。
“不好,自己怎么能让师姐一个人留在房间里呢?”炎荒羽的心头登时一紧,虽仍在卖早点的小摊前忙着付钱,但一双灵耳却已经张了开来,朝季绵虹所在的房间听去。
“咦……怎么?竟然没人?”炎荒羽立时着了慌,“闻音知机”随即扩大了侦听范围,却仍然没有师姐的声音讯息。
炎荒羽再没有买早点的心情,立即将手中现有的早点一把抓起,连零钱也等不及找,便急速转身跑回旅馆。
房间里没有一个人影。
不用看,也知道盥洗室里没人。
炎荒羽慢慢走到兀自泛着斑点湿渍的床前,颓然地坐下。
身下响起薄纸折动的声响,他忙抬起身来,从下面坐着的地方抽出一张旅馆的便笺。
“阿炎,实在对不起,师姐不能接受你……请放心,那个人也永远不会进入师姐的生活……师姐感谢你的帮助……但请你原谅,师姐同样无法接受你的感情——记得师姐曾经跟你说过吗,师姐情愿见到你光明正大地赢他,但是你却用了那样的方法……不过师姐还是很感谢你……昨晚,师姐真的很快乐,你的味道,师姐很喜欢……也许是师姐的想法有错,但……我想我们还是暂时反开,今后如果真的有缘分,我们再来……师姐,虹字,即日”
便笺上的字迹很潦草,且语意也颇不连贯,间中还有几点泪水的湿痕,但是炎荒羽却已经完全明白了季绵虹的意思,更了解了师姐内心的矛盾。
想不到事情竟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痛苦地抓着头发,炎荒羽一面回想自己昨晚的所作所为,一面反复地将这张短短的便笺看了一遍又一遍,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自己好心带师姐去暗中探察路帆扬的所作所为,结果却被她看成行事不够光明磊落!
看来,真的有必要重新审视一下自己的为人处世之道了……这个世界,正如九公曾经说过的,充满复杂的事故和变数。
自己理想化的思维,根本就与外面的社会有着许多的冲突——或许这就是本证大师说的“世间法”吧!
一直等到中午时分,炎荒羽才离开旅馆,回到学校。
之所以这样迟,纯粹是心中的一种默契告诉他,为了师姐,不要过早地回学校。
果然,他进入校园后听到三三两两的行人议论的第一个耸人新闻便是:“罂粟娇娇”竟然办了退学手续,离开了鸿志!
同样在中午回到学校的,还有路帆扬。
其实路帆扬早在昨晚与小丽疯狂过后,便回学校了。
只是今天一大早,又被留在那幢小楼里的女友在电话中给惊呼惨叫地“揪”了回去。
原因是院子里的两条大狼狗竟然呕血暴毙了。
在见到炎荒羽时,他的眼前还不停地晃动着那两条狼犬凄厉的死相:双眼暴突溢血,鼻孔异常扩大,那嘴前的地面上留着两大滩已经冰冻的殷红血块……
炎荒羽当然更先一步地看到了路帆扬,并从他苍白失血的脸色上,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那两条被白虎元阳霸势摄去魂魄的恶犬,一定给这个伪善的帅哥留下了毕生难忘的印象?
在距校园门口约十二公尺的小径上,两人狭路相逢。
不知为什么,打自一见到炎荒羽,路帆扬心中便十分地烦躁。
他毫不掩饰心中对炎荒羽的憎恶和讨厌——讨厌他脸上的淡然、讨厌他举止的沉稳、讨厌他说话时不紧不慢的语调、讨厌他不像别的同学那样对自己阿谀谄媚……不过,最令他讨厌的,还是炎荒羽那双清澈明亮得没有一点杂质、却又偏偏深邃得似乎能看透他人内心的眼睛。
现在,他又与这双令他心中发毛的眼睛对视上了。
经过了今天早上那惨厉景象的刺激,他感觉自己愈发在炎荒羽刀锋般锐利的目光直视下,无法保持平静的心态。
忽然间,一种直觉告诉他,自己院里那两条狗的死亡,同面前的炎荒羽有关……
炎荒羽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冷酷的笑容,脚下没有丝毫的停留,就这么保持着不紧不慢的速度,从神情复杂的路帆扬身边擦过——他脚步的节奏把握得很好,完全是踩着自己脉动的频率进行的,这令他感觉自己有种融入自然的轻松。
本证大师的高深举止,令他不自觉地模仿了起来。
“站住!”突地,身后传来了路帆扬微带颤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