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妮心中的奇怪决不亚于炎荒羽,她当然知道炎荒羽不愿将自己来历告诉人的隐私,但老头子居然能一口便问出这个叫绝的问题,如何不让她讶然呢!
当然,出于维护炎荒羽的目的,她还是要制止老爷子这么做的。
“爸爸,您……”“没你的事!自己房里呆着去!”岂料刚出声,那老者便厉声将她堵了回去。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唐妮哪里下得来台!
当时便气得“哼”地一声站了起来,狠狠地瞪了老头子一眼,便扭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炎荒羽也被老者那霸道的作风给震住了。
他再没想到这老者会对自己女儿这么不讲情面,一时心里也觉得有些不自在。
此时那一干人等见老者如此,纷纷识相地起身离开,除了一个看去同唐妮年龄想仿的女子在那爽朗妇女的示意下追进唐妮房间外,其余的人均商量好似的走向了另一间房。
一时间偌大的客厅里只留下了那老者和炎荒羽。
炎荒羽不禁心中暗暗叫苦。
他原本想一见面后就告辞的,想不到却被这家子人有意无意间给绊住。
现在可好,连向唐妮打招呼都来不及,哪里还能走得掉呢?
更要命的是,面貌威严的老者现在表露出的神态,已完全不似九公了,而是一种公事公办的审视架势!
什么跟什么呀,怎么会把这个奇怪的老人跟九公联系起来呢?
真正是胡思乱想……
心中后悔之余,也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等待不可知的对话了。
“怎么?还要我问第二遍吗?”那老者显然不高兴了,似是对炎荒羽迟迟不回答他的问话感到生气。
炎荒羽哪里知道面前这个老头子是什么来头呢?
他当然更不知道有多少人见了这个老头子后膝酥脚软,至于问话时有人敢不回答,那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对不起,老伯伯,我不能说的。”炎荒羽心中虽也有些不悦,但对老人尊敬的宗旨仍使他恭声回答了他——虽然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来历。
“什么?”那老者不禁对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正眼相看起来——在署平,居然还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
有人敢不回答他的提问!
但待见到炎荒羽一副不卑不亢,目光夷然不惧,坦然无畏的样子,心中反暗暗称奇。
心道,难道真的同他有关系吗?
怎么长相气质那么象呢?
想到这些,老者反而不再动怒,面色平和下来,声音也和蔼了许多:“那你认不认识一个姓齐的老人呢?对了,你是姓齐吗?”说毕,神情有些紧张地注视着炎荒羽,那目光中既有着敬畏,又多了些期盼。
炎荒羽不知他为何这样,但尽管心中奇怪,感觉颇为难受压抑,话还是要老实说的:“对不起老伯,我不姓齐,我姓炎——也从未跟姓齐的有过交往。”说毕,他索性眼观鼻、鼻观心,恭敬肃手端正坐好,不再去看老者那张“夹生饭脸”。
“哦……”听到炎荒羽这么明白干脆地否认,老者眼中立刻流露出失望的神色,那人也似乎突然松驰老态了许多。
“严……姓严……”那老者沉吟一下,象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又道:“那你叫什么名字呢?”“炎荒羽。”炎荒羽毕恭毕敬地说着,然后又认真地说出自己的名字是哪三个字。
“喔,原来是这个‘炎’呀!这个姓可不多见啊!”老者随手拈起手边文件上的笔划了起来,看着炎荒羽的目光也愈发地柔和,浑没了初起时那威严的气势。
说实话,他发现,自己开始对这个神态纯厚而不失机灵的男孩子有了好感,这对他来说可不多见。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他又问道,并开始饶有兴趣地猜想面前这个男孩会怎么回答自己。
说实话,现在象炎荒羽这般发自内衷的不卑不亢已经十分罕有了,那是一种真正的心灵坦荡表现。
他只期望这个男孩子在知道了他的身份后,仍能这样对他,这样自己将会更欣赏他。
“不知道,我只知道您是妮儿的爸爸——好象还是一个大官吧!”炎荒羽一顿不顿地立即回答到,目光仍未看他的脸,只是观鼻念心。
“妮儿?”老者不禁皱起了眉头,暗暗念着。
心中不觉有些毛躁起来:这小子竟然叫妮子做妮儿,还叫得那么的顺口,好象已经很熟的样子,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