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群人里除了一个坐在小矮凳上的人外,其余或蹲或站的倒都是看客。
而那个坐着的人正是游戏的发起人——这群人叫做“庄家”的,那同他面对面蹲着的,则是参与游戏之人——“玩家”。
游戏的方式似乎是一种单一性的赌博,即:庄家面前有五张花色不同的纸牌,庄家先把五张牌都翻开给玩家看仔细了,然后让玩家选中其中一张花色的纸牌,接着庄家便把五张牌都逐一翻转过来。
在宣布游戏开始后,庄家便开始当着众人的面,颠来倒去地把五张纸牌的顺序打乱。
最后的要求是,只要玩家能从打乱后的五张纸牌里找出自己一开始认定的那张,就算羸了,否则就是庄家获胜。
游戏的奖励规则是一赔五。
即,如果玩家羸了,那么庄家就赔给玩家五倍下注的钱,否则,玩家下注的钱就归庄家所有。
了解了游戏的来龙去脉后,炎荒羽心中不禁暗暗失笑,这算哪门子的游戏呢?
依这种玩法,那庄家岂不要赔死了?
可是眼前的情形去又令他产生了兴趣。
那就是适才那个玩家,也就是蹲在庄家对面的中年男子,看起来已经输了不少的钱了,仅从庄家笑呵呵掖掖腰包的样子便可看出,庄家今夜的收获颇丰。
那输了的玩家悻悻地拍拍屁股走后,炎荒羽又看那庄家来回演示摆弄好一会儿,心中更纳闷了!
就凭他这种不上趟的迟钝手法,会分辨不出来里面哪张牌是玩家自己选的?
简直是侮辱人的眼睛啊!
但那周围的看众却只是看的说的多,却没有一人再下场子。
他们中有人说的一句话引起了炎荒羽的注意:“真怪了,明明看到得很清楚的,怎么到最后就会变了呢?真他妈的邪门儿了……”
“是啊,真是看不懂了……”
再看一会儿,炎荒羽少年心性,终于捺不住了。
那庄家果然是久历江湖之人,立即从炎荒羽微小的举动里看出他的意图,便挑衅地笑道:“怎么?这位小兄弟也来试试?”停了下,见炎荒羽有些迟疑,便又煽动道:“别这样,不会是没钱吧——看上去穿得挺象模象样的……一赔五喔!你猜中了,我赔五倍给你哩!”
这时周围的好事者见有人想上,早喧了起来:“上上!小兄弟别担心,我们这么多双眼睛帮你看着哩!”
“就是啊,上!别怵他!妈的老家伙今晚羸了好多钱——也赚他一笔!”
炎荒羽这一听,反而镇静下来了。
心里暗自揣摩着:“对啊,有这么多人看着,都还会有人输,那这个庄家就说不定真有过人之处也未必可知呢……”他这样想,倒不是认为这些人的眼力如何如何的好,他知道,这里面随便拎一个人出来,都绝对不如阿虎等那几个坳子里小伙伴的眼力好!
一看这些人眼珠眼白混浊不清的样子,就可以知道他们的眼力有多么的糟糕了!
但他在意的是,虽然这些人眼力不好,但毕竟有这么多人啊!
况且距离那庄家摆弄的双手也不算多远,怎么就真的没有一个人发现庄家的秘密?
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庄家也能玩什么花样出来?
想到这里,他反倒谨慎了起来。
但这不是说他就此放弃了,而是在思量着一个更好的参与办法……
见炎荒羽迟疑,那庄家正要口出讥诮之言,却忽见他眉梢一挑,开口道:“那好吧,我来试试!”
庄家一听有人上勾,立即喜形于色,正待摆开架势时,却听炎荒羽又道:“不过我想知道,是不是下注的多少没有限制?”
“对,那当然啦!有一下一,有十下十!就算你有百万十万的,在这里也照收不误!”那庄家一听炎荒羽问有没有限制,便不由咧开了长满一口黄板牙的大嘴乐了开来——想不到这小子竟还很有气势啊?
想玩点大的?
那太好啦!
老子今晚还没杀羊杀够哩!
然而炎荒羽接下来的话便令他“唰”地冷了下来:“不,我是指……是不是多小的限制也没有呢?”
妈的,小子想拿老子开心?哼!门都没有!
庄家这回却没有把心里的恨意表现在脸上,那脸仍维持着笑容:“那当然啦!大小不限嘛!反正只要是下注,不管多少都行啊——你就是有一分钱,也可以下的啦!哈哈……”
周围的人听庄家说出“一分钱”也可以下注,均放肆地笑了起来,皆因这“一分钱”早已成了古董,哪里会有人用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