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间,两个出身反差极大的少年人的心悄悄地靠拢在了一起。
交谈中,炎荒羽了解到,诸乌玫她们这个旅行团到达的目的地是署安市,紧邻着他和若兰姐姐要去的署平市,两座城市是姊妹城市,中间有一座殁情峰将两座城市阻隔开来。
“其实出来游玩也没什么啦,看看哪里都差不多。”毕竟是少年人,又是都市里长大的,撒放得开。
诸乌玫很快便同炎荒羽热乎起来,没有了先前的拘谨之态,说说笑笑的。
圆圆细嫩的小脸上充满了舷窗外的阳光,那笑容甚是灿烂明朗,看得炎荒羽那一直郁郁然然的心情也被感染得明亮了起来。
“喔?总有地方不同的吧?”他笑说着,视线向舷窗外瞥了一眼,又收回来看着诸乌玫。
“当然啦,每个地方肯定都不一样的啦!只不过我的意思是说,玩一个地方忘一个地方,时间这么短,又哪里能细细地分辨每个旅游地的特色呢?”诸乌玫忙摇摇手解释,“象我们这一次,拢共就五天时间,倒有两天花在路上了……”
炎荒羽因从未出过远门,自然对她的这番话不便给予置评,故此只能笑着附和:“那倒也是,时间太短了,一定玩不好的……”这样说着,心里却不禁悠然回到了坳子里,面前仿佛出现了同伴们打闹嘻戏时欢乐的模样……
阿瑶……
他的心里陡地又是一痛,忙紧了下眉头,脸转向舷窗外,平静一下起伏的心湖……
诸乌玫说得正高兴,并没有注意到炎荒羽的异样。
只是见他目光又向飞机舷窗外望去,便不自觉受他影响,也向外面看了看——自然见不到有什么特别的。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未待两人转过来,一个柔甜的声音紧跟着响起:“你们俩个在看什么好看的啊?”
原来是身材高挑苗条的“玲玲”。
炎荒羽从诸乌玫那里知道,她的本名叫林凌。
想不到一天内竟有两个人的名字带着相近的谐音。
炎荒羽脑中念头一闪而过,颇觉有趣,不禁微笑了起来。
见林凌甫一出现,炎荒羽马上就对她笑脸相迎,诸乌玫登时有些挂不住。
她原本就对自己信心不足,况且相形之下,林凌也确实比自己清秀婀娜得多。
因此,对炎荒羽着意之下,竟不自觉地紧张了起来!
“没……没看什么……没什么呀……”诸乌玫回答时的声音颇为迟疑和不自然。
见她神情古怪,林凌反而怀疑起来:“没什么?没什么你怎么这么紧张——不行,我也要看看……”说着竟自从炎荒羽和诸乌玫中间插了进去,探头至舷窗前,向外张望。
一股幽幽的少女体香从林凌的身上传来,炎荒羽不禁一窒,那味道和诸乌玫的甜美颇有不同,而是带着些清新的气息。
忽然间,他咧开了大嘴无声地笑了起来——原来,越过隔着的林凌,他正好看到诸乌玫紧张局促的样子,尤其那双乌溜溜的眸子,看着他流露出的竟是十分不安的神情!
他登时醒悟小丫头的心里在紧张什么。
看炎荒羽对着自己开怀的样子,诸乌玫不禁又羞、又气、又恼,偏嘴上又不好得说出来,只能朝他使劲瞪眼嘟嘴。
这样一来,炎荒羽愈发觉着她的可爱,那笑容自然也更加肆意了。
“真的没什么嘛……”见外面天空里确实没有什么新奇有趣的东西,林凌嘴里嘟囔着直起了身子,转了过来。
“咦?猪妹你眼睛瞪这么大干什么?”说着似乎意识到诸乌玫瞪的对象是炎荒羽,便急转过来,却见炎荒羽刚好收拢笑着的嘴巴,那脸上兀自还带着浓浓的笑意,不禁越觉奇怪,脱口问道:“你们两个到底在搞什么古怪啊?扮出一副怪怪的样子!”
见诸乌玫窘迫难抑的样子,炎荒羽感觉再这样下去,说不定这个小姑娘会跳脚,便敛容正色起来:“没什么,我们刚才在说话呢——我跟她说我们那儿有的地方‘偷新娘’的故事哩!”他轻描淡写地寻了个托辞,同时向诸乌玫歉意地微点了下头。
“哦!原来是这个呀——我也听说过的!有些少数民族是有这个风俗,很有意思呢!”林凌恍然大悟地也笑了。
随即想起什么,忙又道:“呀,这样说来,炎荒羽你还是少数民族呢!”
“呃……这个么……算是吧!对了,我要回座位上了,你们接着说吧!”炎荒羽不欲接这个话题,且觉得自己也应该回座位上去了,便含糊着口气打了个马虎眼儿混过去了。
“哎……怎么‘算是’呢——你……这人真怪……”林凌一面看着炎荒羽离去的背影自语,一面对旁边的诸乌玫议论道。
诸乌玫好不容易摆脱适才的尴尬,当然不会再对炎荒羽说什么,听林凌这么说他,嘴上虽是含混唯唯,心中却反而觉得她来的不是时候,打断了自己同炎荒羽的聊天。
不知不觉中,一向情同姐妹的闺中好友在她眼里竟变得颇有些惹人厌憎……
出于对炎荒羽的关心,柳若兰接连过来看了他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