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不再克制自己的欲望,低下头来,着实痛吻了阿玉一番后,便雄纠纠、气昂昂地一举抱起她火热颤栗的胴体大步走向了床边……
织房里,听着儿子儿媳房间里隐隐传出的动荡,炎女嘴边不禁悄悄浮现一缕微笑,苍白略黄的脸上也泛起了一抹久逝的红晕。
她当然知道这小俩口子在做什么。
不过她却不象坳子里其他的长辈那样,对这种事情讳谟如深——这也许是因为长期以来承受的压力而形成的反叛性格吧!
她实在瞧不起那些娘老子们!
那些人家里有儿子的呢,一方面老想着如何死撑着给自己儿子多娶两个婆娘,以炫耀家底的殷实;另一方面却又因为这个把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还老是想着怎么压榨儿媳,让儿媳多干活。
而那些有闺女的呢?
便一门心思地想着如何把女儿嫁到山外有钱的地方去,却从没想过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这些人只知道要从别人那里获得,却从未想到过自己应当努力做点什么,做点能让子孙上进出息的事情!
在这里,她心里着实感激九公。
如果没有九公,想想即使自己有心想培养好儿子阿羽,恐怕也只能是无能为力。
看着小阿屏忙碌着小手,有模有样地盘着梭子,炎女又想,总算在九公的教导下,阿羽才算有了出息。
听那个新来的漂亮老师柳什么兰的说,阿羽要比阿虎那些孩子强好多哩!
不但识得字、写得字,现在还会讲什么那个叽哩呱啦的鸟语,听说那可有用了……
出神地美美想了一会儿,她又沮丧起来。
可是阿羽怎么样才能到山外边去呢?
同其他坳子里的人不一样,自己自从没有了丈夫以后,除了儿子,这里就再没有亲人了,因此不存在什么后顾之忧。
只要儿子今后的日子好过了,自己这把老骨头就是烂在这个山沟子里又怎么样呢!
可是,老听人说,山外的人很刁很坏的——坳子里每年出去货卖都要吃不少的亏!
那阿羽出去后怎么办呢?
会不会被人欺侮呢?
还有,听说山外边的人只看重钱,做什么事情都要钱打底子的。
可是家里这么穷,阿羽又从哪里弄多的钱去打底子呢?
转而一想,她又开心起来。
不要紧啊,阿羽不是还有几张狸子皮吗?
那几张狸子皮总能换不少的钱吧?
况且儿子这么本事,既然这一趟能捉到五只,下一回也一定能再捉的,这样一来,就不用愁钱的事情啦……
但随即她又担心起来。
山外的人那么的坏,万一阿羽被人骗了,那可怎么办呢?
再多的钱,要是给人骗了,那也白搭啊?
这孩子平素都这么老实的呀?
一转念,却又隐隐觉得事情不是自己想的这个样子,阿羽应该不会这么的笨,便不禁又想了下去……
就这么一忽儿欢喜,一忽儿愁怅,不知不觉中,炎女竟伏在纺架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