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饭就端到了厅堂。
一盘清炒菜心,一盘清炒冬瓜,然后就是一桶米饭,旁边的架子上,放着一锅稀饭。
陈清云摆好碗筷,走到韩老太的跟前,卑微地说:“妈,饭做好了,上桌吃饭吧。”
韩老太回头朝桌上看了一眼,表情冷淡:“嗯,知道了,去喊你二弟和弟媳一起过来吃饭吧。”
陈清云应了一声,随后就出门去喊人。
夕柔看着妈妈小心翼翼的模样,很是心疼,明明她才是长辈,做好了饭菜,还要去请二叔两口子过来吃饭,真是太欺负人了。
哼,等着,你们的好日子没几天了。
夕柱根听到开饭了,咕噜一下从床上爬了起来,飞快地走向厅堂。
其媳妇周海媚跟在后面,虚情假意地说:“嫂子,辛苦你了。”
陈清云微笑地点点头:“不辛苦,不辛苦!”
周海媚有些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在讽刺: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乡下婆娘,活该给夕家当牛做马受罪!
陈清云已经习惯了她对自己的态度,对她的轻蔑毫不在意,转身就去院子里叫夕柱全。
等夫妻俩回到饭桌,韩老太已经把一桶米饭给分完了,夕柱根、周海媚、夕梅梅、韩老太,每人面前都是满满的一大碗米饭,特别是夕柱根的碗,都要溢出来了。
再看夕柱全和陈清云、夕柔的碗,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了。
夕柱全脸上有些不悦,他和媳妇今天干了一天的活,回来,居然连碗干饭都吃不上,他妈也太偏心了。
韩老太见夕柱全脸色不好,高声说:“怎么?还给老娘使脸色?家里穷,饭不够吃,给你弟妹分完了,你们就吃稀饭吧。”
“妈,我和清云是大人,不吃米饭没关系,但夕柔还是个孩子,而且刚受完伤,你怎么不给她吃点米饭。”夕柱全忍不住埋怨道。
韩老太听了,脸色一沉,筷子往桌子上狠狠地一拍,啪地一声,把正在狼吞虎咽的夕柱根吓了一跳,差点噎住。
“你是在教老娘做人吗?她一个赔钱货,配吃米饭?有稀饭给她吃就不错了,还敢挑?”韩老太骂道。
夕柔看着满脸横肉的韩老太,恨不得给她尖酸刻薄的脸上甩几大耳光:
凭什么我就只配喝稀饭?你等着,以后你想吃稀饭,都不一定能吃得上。我就忍你一个星期,等大学录取通知书下来,你就等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她在心里咒骂着韩老太,但她不敢爆发,现在还不能和韩老太直接对干,毕竟她身子还很虚弱,和她对着干,只会吃力不讨好。
“爸,你别说了,我吃稀饭也可以的。你和妈妈赶紧吃饭吧。”
夕柔伸手扯了扯爸爸的衣角。
夕柱全看着女儿乖巧的小脸,既心疼又无奈,点点头,端起碗就去盛稀饭。
饭桌上,夕柔一家三口低头默默地吸着稀饭。
夕梅梅一边吃,一边抱怨说:“妈,今天的饭菜也太难吃了,连点肉都没有,让人怎么吃嘛?”
韩老太一脸抱歉地说:“梅梅乖,昨天才吃完鸡汤,今天我们就一顿不吃肉,明天你大哥大嫂卖了家具,再给你买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