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吐了口烟镇定了下情绪,心道他终于闭嘴了。
“梦洁怎么住到你家去了?”既然原委他已简短说过了,但我依然这般重复问到,其实是让他解释为何不避嫌男女。
“林达,你真太敏感了。还有,温泉那天也是一场误会。你学校时就是这样,成天绷着防人你不累吖?都等不及我讲明白。”
刘能皱着眉作出责怪委屈的表情,解释着。
他竟然还有脸提温泉的事?好,那我这次给足他解释的时间,看他怎么编!
“温泉那次,我只比你早些儿到山庄。外地出差回来正巧路过山庄附近,我便想绕进山庄去看看小骆玩得怎么样?毕竟是跟我那班同事的家眷们一起,看看他们相处是不是投缘?仅此而已!完全不如你想象的那般……龌蹉!”
他讲得义愤填膺,表情恳切,可我内心压根就不屑去相信半分。
刘能摸着被我揍过的脸颊,目光梭梭地盯过来,想让我觉得不自在,但我反而怨恨地迎向刘能的眼睛,慢慢吸进一口烟,灌在肺内,憋着没有吐出。
“好吧,是我太冲动,误会了老同学,可任谁看见自己老婆穿得那么清凉与别的男人贴在一起不误会,不暴躁的呀。哎,错手打了你,实在对不住!”
我讥讽道。
“没事,没事,理解理解。”
见我阴阳怪气,刘能也很知趣,他笑眯眯地掩饰面皮上的尴尬,不住打着哈哈,他无法解释为什么山庄内我老婆会穿上那身暴露的泳衣还任他搂着细腰。
“好,那次温泉的事且先不说了,这些天里你就和她住一屋了?”我的语气是幽幽的,甚至想直接把住字换成睡字的冲动。
“没有,当然没有!你果然还是在误会,你把刘哥想成什么人了。”刘能慌忙摆手否认,在我疑惑的目光打量下,他的脸颊涨得有些朱红。
“当然除了第一夜!那天实在太晚了,她哭着来找我,我怕出什么事就陪了一夜。但之后每天我都是在外面宾馆住的,不信你可以去查!”
“……”
“林达,你说你,怎么又想那块去了。骆梦洁她再怎么漂亮,毕竟也已是你的老婆了,我怎么会胡来?!你老婆确实女中尤物不假,但天下难道只她一位妙女子?好好好,再退一步说,就算我找不到她那般好的,为了保全点做人的起码脸面,刘哥找个比你差点的难道不行?还能保证是处女。”
想不到刘能被我逼急了竟拿处女说事,倒真是让我哑然,不过这样的说辞反而通情理,让我有些信了。
哪个男人不想要自己的女人干净纯洁,只属于自己的呢?
我仔细地盯着刘能陈情时的脸部表情,内心开始有些松动了。
原来在温泉山庄,刘能伤得比想象中更重一些,脸上被我打到的地方肿得老高。
妻子梦洁由于歉疚,便执意去他家照顾了几天,其实也并未留宿。
后来返家,便发现我领口的唇印,知道嫖娼一事,便哭着负气离家了。
那天夜里,她一个人拖着箱子又气又害怕,这种丑事烦苦又不能给闺蜜知道,一时六神无主,真不知能去哪,便顺理成章地又找去了刘能家。
接下来的事按刘能的叙述,便是只有第一夜时他留了下来,依旧睡得是卧房,让我妻子睡了沙发。
而后面他都躲去外头宾馆里过夜,把自个家整个空出来给梦洁住。
我看着故作温怒的刘能,心中并不情愿就这么轻易就信他,但仔细思索着昨天在咖啡馆偷听来的谈话,似以当时梦洁的口吻,她确实像是并没有同他睡的样子,否则刘能为何又要专门卡在下班的时间点去堵她呢?
也许,刘能眼下所说的,并非全是诓骗我的谎话。
但他也曾说过喝醉后做过对不起我妻子的事,那又发生了什么呢?看来那只能等以后慢慢弄清楚了。
“对不起,是我错了。”
思索再三,我终于低头给刘能诚恳道歉了,这里面稍有些违心,有些酸楚。
因为自从走进银行那一刻起,如影随形的拘束感时刻提醒着我,眼下除了妻子是否已丢失了的贞洁,还有更为重要的贷款要去处理。
马上就要年末了,如果资金链断裂,就不仅是对梦洁她全家都无法交代,我呕心沥血到现在的所有梦想和血汗都会立即粉碎。
而能解决这些问题的核心人物只能是刘能。
见我思绪又出神,刘能淡淡一笑,猛地身子越过茶几,狠狠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把我从恍惚中拍了回来。
他喝道,行了行了,我都说了能理解,我不怪你。
“我可以带你去找梦洁,但你要先得答应我,以后可不能再欺负她了。而且,她要是还不愿意跟你回去,你也不要强迫她,你也知道,女人的事情强迫了不好。”
刘能低头看表。
“可留她在你那里也不方便吧?害你天天住宾馆也……”我轻轻点了点头,说道。
“没事,没事!住几天宾馆换换感觉也挺好。而且我也希望你们早日和解,好再去你家蹭吃蹭喝,我做梦还在尝小骆她绝妙的手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