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刘能留到这个点还未走,从他们的解释是这样的:一方面想我应该快回来了,刘能想问问我工厂方面的事;另一方面,他们老同学见面,聊得十分开心,时间一晃竟这么晚了。
刘能确实十分健谈,也可能同我既然归家,防备之心渐淡有关系——我们先是聊了许久工厂的具体问题,资金上的缺口。
然后又绕到毕业最初的经历,和来这里打工的日子,并聊起了住农民房的尴尬趣事。
“总之,你们现在靠自己的能力,日子越过越好了。早我以前学校念书的时候,我就知道同班同学里头,你林达最不一般。”
这时老婆也收拾好厨房,她端了个小板凳,在茶几的对面陪我们一起聊。
我发现她这样一坐低,原本过膝的裙花便收了上去,缩过她的膝盖,连性感雪白的大腿都躶露了出来。
而刘能只是看了一下,眼睛就又移到我这边来,再也不去看。
看刘能更为感兴趣的是我们在农民房里的那段经历,我便就跟他又拓开来了讲。
我内心总觉得,那些层面的苦日子,他是从未体验过的,他的兴趣有点像那种有钱人对泡面好奇的意味。
于是,我越讲兴致越大,竟说起那个卖春的女孩衣着暴露钻进我们隔壁人家的夜晚。
“是啊,谁不说是呢?我根本想象不到呢,那样的女孩,竟然去当了妓女。”
对那段,我描述得绘声绘色,眉飞色舞。
包括许许多多的细节修饰,如那女孩同我是如何早上碰面打招呼的,如那隔壁的大汉平日里是如何粗鄙的,如他似是做苦工,其的身材是如何强壮的,等等等等。
当说起那晚不隔声的墙,我忍不住瞟了妻子一眼,她皱着眉头,脸嗔羞得羞红了,埋怨地哼道:“你真是没个正型,当着老同学和你老婆,你都还讲那些。”
“没事,没事,小骆。”刘能呵呵笑道。
就这样畅怀聊着,我们甚至摆开了啤酒阵,瓜子花生等咬物零食,直到刘能起身。
“不早了,真谢谢你们两口子的热情款待。不过,我真得走了,明天下午还有个会。”他摇摇晃晃地,不知是喝多了啤酒或是坐久了膝盖发软。
我看看手表,竟已也凌晨二点了。正要起身相送,妻子却抢在前头说道:“要不,刘能,你今天就留在这里过夜吧?”
梦洁这么说,让刘能不禁也流露出惊诧的神色,“这样不好吧?不合适,不合适。”
他连连摆手,眼睛留在梦洁妙曼性感的身体上停了停,又移了开去。
“有什么不合适的?都是老同学了,熟得很!以前又不是没有一起在外面过夜的。林达,你说呢?”妻子见我仍没做声,又接着留他。
“没事,没事,我开车回,没事。”
“哎呀,你这个人怎么不听劝啊。你喝酒了,开车要是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那我就打车回吧。”
“其实打车回也行……”我小声嘀咕道,这话其实是想说给妻子听的,反而遭回到她的白眼。
结果,刘能终被她硬留了下来,瞧着刘能难为的表情与眯笑着的眼睛,我摸不清他对此事内心的真实想法。
但通过这事,我内心产生了一种轮廓,妻子对他的态度应该只是他乡遇故知,罢了。
与刘能之间,并没有什么男女之间的丑恶勾当。
也许,我只是错把男性对美貌的女人最正常的关注和恭维,错当作了其他别的什么。
也许是由于事业的艰坎,面对漂亮的妻子,我内心是自卑的。
又或许是由于我一直难以对妻子启齿的怀疑——两年前农民房那一夜里梦洁莫名的晚归与哭泣、以至于后来她初夜时异样的顺畅;我承认,我是有些过度敏感,有些难以介怀。
家里只有靠近主卧的唯一一个洗手间,妻子本来打算让刘能先洗,但他说没换洗衣服,这么晚了只想在沙发上将就一夜,等明天酒醒了再早早开车回家,下午要开会,总是得好好洗漱的。
妻子想想也有道理,便没再劝。
再然后便是妻子先去洗澡了,刘能则盖着薄毯子斜躺在沙发上,醉眼醺醺地看电视。
我呢,则坐在一旁陪他,等着梦洁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