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寡妇家里收了好多菜,以前都是托老雀儿拉到镇里去卖,只是老雀儿要的价太贵。
最令陈寡妇不放心的,老雀儿成天吃喝嫖赌,没个正经,有几次喝得醉熏熏还出车,陈寡妇觉着他不靠谱。
如今有了老严,陈寡妇琢磨着,家里的菜可以让老严拉去卖,老严人多好,比老雀儿靠得住!
况且让老严去卖菜,挣的钱可以顶上医药费。
老严也是一口答应,这样不仅还了住院的费用,挣的钱也能分不少,两家人都高兴。
唯独老雀儿纳闷:“陈寡妇怎么不找我拉菜了呢?她家那一大片地,这得少挣多少钱啊?”
老雀儿要找陈寡妇问一问。
“大妹子一个人儿忙着呐?”陈寡妇正收拾院子,抬头看见老雀儿背着手笑呵呵地站在院门口。
“老雀儿啊,我这收拾收拾院子,有事啊?”
“也没啥,嘿嘿!就是问问,你家今年不拉菜了吗?”
“这事啊,有亲戚帮忙,今年不麻烦你了,总麻烦你挺过意不去的。”陈寡妇挺客气,没直接说。
老雀儿一听就明白了,这是用了别人!
钱叫别人赚了去,老雀儿这心里上来一股火,脸上仍挤着笑:“没啥麻烦不麻烦的,是嫌我要的价高了吗?咱可以商量啊!”
“不是不是,你别误会,有熟人帮忙,我也不好拒绝,咱村好多家都用车,我可以帮你找他们啊!”陈寡妇连忙解释。
老雀儿虽然还帮别人拉活,可多赚一家是一家,脸上没了笑容:“你还有啥熟人啊?别绕弯子了,咱重新定个价!”
陈玉本就是个寡妇,听见这话心里不乐意:“咋没熟人啊,买卖得俩人都愿意,有更好的人还不行我用啦,就得给你?”说着说着俩人吵起来。
美莲正帮着大牛收拾菜地回来,一进院就看见俩人吵吵着,赶忙上前:“这是咋了,有话好说啊!”说着拉开老雀儿。
“不关你事,我找她说说拉菜的事,你少管!好好的凭啥就不用我的车了?是有人说我啥了,还是我得罪谁了,说明白!”老雀儿推开美莲,很是生气。
自打上次被老雀儿调戏,美莲对他越来越反感,现在平白无故上来就被呛了一句,美莲也火起来:“凭啥必须得用你啊,整天烟酒不离手,没个正经,醉醺醺的都敢开车,谁放心啊!你个老爷们家的少欺负人啊!”美莲站在陈寡妇身前指着老雀儿说。
老雀儿瞪眼瞅着美莲,气不打一处来:“你个骚娘们多管闲事,我咋不正经了?我咋欺负人了?我给你们拉过多少活,如今有人了一脚把我踹了?没门!”
说着“啪”的一下把美莲的手推开。
“你说话嘴巴干净点!说你不正经屈了你了?你好意思把那天的事说出来,让人家瞧瞧你要不要脸?”美莲气得脸通红。
“啥……啥事?我啥事也没有!”老雀儿说不出话,和美莲撕扯起来。
旁边大牛一瞧动起手了,一个箭步冲过来把老雀儿推了个大跟头:“敢碰我婶子!”
老雀儿“哎呦”一声在地上滚了一圈,心里琢磨着,俩娘们加个愣小子,真动手保不齐得吃亏!
“好啊,你们合起伙来欺负人是吧,以后有事少用我的车,咱走着瞧!”拍拍身上的土气鼓鼓地走了,心里记下了仇:“好你个姜美莲,处处和我作对,就会呛着干是吧?等有机会的,老子从你身上都他妈找回来!”
院子里的几个人一边收拾一边嘟囔,慢慢消了气。
美莲瞅着大牛,回想刚才为自己出头的情形,心里挺暖和。
又想到自己和大牛偷摸干的事,心里有点不好意思:“还说人家老雀儿不正经,自个儿跟人家孩子偷着整那事,不是一样不要脸?”
老严帮着卖了两趟菜,医药费还上了,还赚了一点,两家人都挺乐呵。
陈寡妇的身子好了不少,大牛的手也基本痊愈,抽了个时间陈寡妇带着大牛去医院复查,再买点药。
刚到医院,远远瞧见刘三和沈甜从医院里出来,眉开眼笑地说着什么,陈寡妇上前打招呼:“你们俩怎么到医院来了?”
“是二嫂啊,我们来……没啥事……”刘三吱吱呜呜说不出话,倒是沈甜笑呵呵地拉过陈寡妇小声说:“二嫂,跟你说个喜事,我这肚子……有啦!”
头段时间沈甜两口子跟刘大借种,两家人一个炕头整了好几宿,直到把两个爷们累得虚脱了才罢休。
刘大忙着学校外调的事,好几天没回家,刘三两口子也不好再找人家。
过了个把月,沈甜算着来红的日子过了好几天,裤裆里却干干净净啥也没有,心里琢磨着八成怀上了,这几天缠着刘三来医院检查检查。
一查不要紧,还真的有了!
两口子乐开了花,结婚三年终于有了种。
刘三乐得直抿嘴,心里却不知为啥有点硌得慌,说不出啥滋味。
刘三以前跟陈寡妇说过自己生不了孩子,但没跟她说借种的事,见了面吱吱呜呜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