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有一段时间没有去其他嫔妃那里了……”徐妙锦红着脸提醒道。“别人那里,又怎么会有皇后这里温暖如春呢……”朱允熥调笑道。夫妻之间的这点事,徐妙锦怎么可能不知道,闻言脸上不由得更加红润起来,努力做出一副坦然模样,道,“陛下,臣妾来了月事,这几日都没办法在伺候陛下了……”“啊,这样啊……”朱允熥脸上顿时露出失望的神情,朝着某处瞧了瞧,只好无奈的道:“那好吧,你多多休息,这几日就不要再操劳了。”“是,臣妾遵命。”又陪着徐妙锦说了一会儿话,就如同打牌九、掷骰子一样,免不了一番指尖跳动,揉扁搓圆,不过到最后朱允熥还是被气喘吁吁的皇后赶了出去。所以说来了月事不方便,可还有很多种办法让人填饱肚子的,可是在古代,人们普遍认为这是污秽,肮脏,邪恶的东西,是不吉利的象征,人们一般对此事闭口不谈,也很是忌讳。“臣妾拜见陛下……”赵明珠见皇帝来到,赶紧屈身行了一个万福礼。“起来吧。”朱允熥抬眼望去,见她身上穿着一件鹅黄薄衣,发梢还有些湿润,明显方才沐浴更衣过。浑身上下散发着微微薄荷清香,闻起来让人觉得心旷神怡,就连暑气也消了三分。“皇后说你准备了晚饭?”朱允熥问道。赵明珠赶紧回答道:“是皇后娘娘让臣妾预备下的,说陛下今晚会过来……”“那你都准备了什么好吃的?来让朕看看。”用过晚饭,略略歇息了一下,就有宫女端着几盆冰安置的到里间去,紧接着所有的宫女便退了出去,把房门虚掩住。赵明珠端了一盆温水放在朱允熥脚下,“陛下劳累了一天,臣妾给陛下洗洗脚吧。”放下手中的茶杯,朱允熥道:“这等于是让宫女来说就行了,你何必亲自动手呢。”赵明珠却道:“回禀陛下,臣妾在东宫的时候为陛下洗脚,已经习惯了服侍陛下,知道水温多少合适,知道如何洗才妥当,能服侍陛下,也是臣妾的恩典。”看着这个最早和自己同房的女子,朱允熥心中也不由得升起几许温情。想起她自东宫开始,就全心全意的服侍自己,无不体贴入微,细致周到,那时候因为她的身份还是宫女,所以可以时常待在自己身边,并不用守着宫中传唤侍寝的规矩。自从自己成亲,登上皇帝大位之后,一方面需要顾到皇后,给她足够的恩宠,使徐妙锦能够名正言顺,坦然无惧的母仪天下。所以赵明珠这里自己便来的少了。另一方面有因为宫中规矩,她是不能主动跑到乾清宫侍寝的。想到这里,心中不免觉得有些亏欠,问道,“最近朕没有过来,你是不是心中有些不大乐意?”赵明珠赶紧回答道:“回禀陛下,臣妾没有,臣妾知道陛下政务繁忙,日理万机,还有宫中的规矩……其实能够见到陛下,已经非常满足了。”伸出手去,放在她的头顶上,轻轻的揉了揉那茂盛的头发,笑着看了看她,接着便躺到了摇椅之上……第二天从睡梦当中醒来,朱允熥觉得浑身上下神清气爽。轻轻拿开那条白嫩的手臂,玲珑的曲线不由得让人心中又是一热,不过终究是被忍住了。人的身体是非常有限的,纵然自己体格健壮,耐力持久得如同的读者一样,可也不能肆意挥霍呀!起床洗漱一番,又练了一趟拳,把身体活动开,为了雨露均沾、为了勤奋采蜜,怎么能忽视身体呢!在赵明珠宫中用了早饭之后,朱允熥便前往谨身殿处理政务。“陛下,朝臣们都到了文华殿,陛下需要传轿撵吗?”王忠前来禀报道。朱允熥看着手里的奏章,连头都没有抬,“告诉他们,朕今日就不去了,让他们自行议事吧。”“是,奴婢这就去传旨。”今日是小朝会的日子。六户尚书侍郎,六科给事中,督察院御史等人,还有五军都督府的武将们,全都恭候在文华殿。“诸位大人,陛下有旨,今日小朝会,文武自行议事。”“是,臣等遵命!”最近这些天,最为重大的事就是倭奴国使臣出使大明,请求大明出兵平叛的事。所以小朝会一开始,便立刻把话题引到了这个上面,毕竟这是众人所共同关注的。兵部尚书茹瑺道,“各位同僚,对于倭奴国使臣请求大明出兵一事,不知诸位有何议论?”不等其他人说话,景川侯曹震就立刻从武将那边出列,说道:“茹部堂,这有什么好议论的,出兵平叛天经地义,是再正常的事不过了,难道还有人觉得不敢平叛?要纵容乱臣贼子吗!”一句话,扣了好大的帽子!谁敢纵容乱臣贼子?那可是谋反叛乱的大罪!,!会宁侯张温也立即道:“景川侯说的对!出兵平叛是该当的!哪里有乱成贼子,哪里就需要出兵剿灭!断没有纵容的道理!”“是极,是极!”宣宁侯曹泰也道:“按我说这件事根本就不用在朝堂上议论!哪有不平叛的道理?谁要说连谋反叛乱都不管不顾,那铁定就是乱臣贼子!是乱党同伙!直接下狱便是!”几个人连番发话,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茹瑺不敢再让他们说下去,否则指不定又有什么罪名扣下来!于是赶紧出列道:“诸位,但凡朝廷要事,不可不经过朝堂决议,况且这件事并非发生在我大明疆土之内,所以该当如何,还需要有所斟酌……”督察院都御史张振道:“茹部堂所言有理,根据倭奴国使臣所言,在倭奴国发生了叛乱,可这件事还是值得商榷的,我等怎么能够听见一面之词呢……”“张大人所言极是!”另一位官员站出来说道:“之前向大明派出的使臣,都是由北朝所派遣的,怎么这次成了南朝派遣?”“这个龟山上次还是作为副使前来,这次竟然成了正使,这里面是否有所隐情?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我大明决不能轻易兴兵!”又有一位文臣出来道:“本官也是这样认为,原本北朝是为倭奴国正统,现在又说什么南朝才是正统,北朝不过是谋反篡夺……”“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实在太多了!所以本官觉得应该派人前往倭奴国,详细查看,待到了解情况之后,再做定夺!”“对!谁知道他们之所以发生内乱,是北朝引起的,还是南朝挑动的呢!”一听文官们马上就要众口一词,武将这边哪里还听得下去!定远侯王弼皱着眉头,一脸鄙夷的道:“这件事有什么不清楚的?北朝的人采用阴谋诡诈手段,窃取倭奴国政权,欺压国内百姓,南朝不过是起兵抵抗而已,所以南朝才是正统!北朝不过是乱臣贼子罢了!这场战事也是为了平叛,名正言顺!”一位文官反驳说道:“定远侯,话不能这么说吧,北朝取得统治之权,南朝之人是因为心有不甘、所以才挑动战争,诬陷北朝是谋反叛乱,我们怎么能够人云亦云呢!定远侯还当明辨是非!”“你说咱是个不明辨是非的湖涂蛋?”王弼顿时有些恼火道:“放你娘的狗臭屁!要论能说会道的嘴上功夫,你tnd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你把死人说活!可这是朝政大事,轮不得你信口雌黄!颠三倒四!无知小儿!退到一边去!”“你,你……粗鄙!”那个官员指着王弼,被骂的满脸通红,里面的火气也曾曾往上升,可是碍于自己读书人的身份,总要保持矜持,所以尽管心中有气,尽管心里把他骂了八遍,可嘴上却没有吐出脏字……王弼不耐烦的道:“你知不知道,为了参加今日的小朝会,就我一早就从神机营赶来,就为了听你在这儿说这些屁话?有你胡言乱语的功夫,神机营有多少事物都被耽搁了!”礼部尚书任亨泰道:“定远侯,这里是朝堂,不是市井之地,容不得污言秽语!还请定远侯自重!”王弼撇了撇嘴,冷哼了一声,便不再多说。王弼知道骂他们几句倒还尚可,他们还能不顾身份和自己对骂不成?更别说动手了,自己巴不得他们动手呢!可也不能做的太过分,要不然就是藐视朝堂了!文华殿经过短暂的“和平”之后,又迎来了激烈的讨论!热烈的程度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吵到最后每个人都是一头大汗,因为这真是一场劳心劳力的大战呀!作为文官,大多数并不愿意大明掺合倭奴国的战争,毕竟那里距离大明太远了,又隔着汪洋大海,从人的感觉上来说就不妥贴。再加上中原王朝向来以仁义自居,怎么能出兵域外呢。可是对于武将来说,大多数人却巴不得打仗!有仗打,就代表了自己的用处!代表了将会有人获得军功和爵位!所以他们巴不得立即开打!因此文官武将们便吵成了一团,当这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双方各执一词,不分胜负。……谨身殿里,朱允熥正坐在偏殿处理朝政。王忠趁着他处理玩一份奏章的间隙,端着一杯茶水到他身旁,“陛下,歇一歇吧,奴婢让人煮了凉茶,给陛下消消暑气。”朱允熥轻嗯了一声,放下手中的笔,接过来凉茶喝了起来。在凉茶里面加了夏枯草和薄荷,还有北山楂等物,喝起来甚是可口,也透着丝丝冰凉,让人觉得很是舒服。“陛下,这会儿热气上来了,奴婢让人送来几盆冰,把偏殿的热气降下来可好?”王忠询问道。放下手中的茶杯,朱允熥道:“不必了,这会儿还能忍耐得住,夏天出出汗是最好的,那些冰毕竟透着寒气,冷热交替,用多了不好。”,!转念一想,又道:“给皇爷爷还送去一些,还有晋王周王府上,开国公府上也送一些。”“是,奴婢遵命,这就派人送去。”朱允熥又询问道:“对了,大长公主这些天身体可好?”王忠回道:“回顾陛下,下面的人禀报说,大长公主这些天身体逐渐好转,气色比之前好了很多,这人心情一好,百病全都消了。”朱允熥点点头,自然知道临安公主因为回到京城,虽说李祺和他两个儿子,现在还是罪身,并没有得到赦免,可现在他们都住在公主府里,没有人敢去为难、虐待他们,临安公主心情自然舒畅。朱允熥吩咐道:“告诉太医院,让他们时常派人前去诊治复查,大长公主的病想要完全康复,恢复如初,还需要一段时间,让他们不要大意。”“是,奴婢明白,请陛下安心。”此时小太监前来禀报,说是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前来求见。“微臣拜见陛下,陛下圣安!”蒋瓛进入偏殿之后,便下拜行礼。“起来吧,你求见有何要事?”蒋瓛虽然站起身来,不过却依然躬着身子,道:“回禀陛下,方才微臣接到了锦衣卫禀报,说方孝孺对于倭奴国请求大明出兵一事,表现的极为愤慨,如今他已经带着自己的三十余位学生,从成都出发,赶来京城要当面劝谏……”听到这里,朱允熥不由觉得好笑!“这个方孝孺还真是让人不省心啊!”朱允熥摇头笑了笑,“到底怎么回事,说说吧。”“回禀陛下,当日方孝孺在家中读了大明周报……”接着蒋瓛就把方孝孺看到大明周报之后的反应,以及他前往蜀王府劝说蜀王上书拦阻,再被蜀王拒绝之后,又回到自己家中,借着讲学的明义,鼓动自己学生的事,都一一做了禀报。因为之前方孝孺屡次对朝政表达不满,所以锦衣卫便对他格外上心,想方设法在他身旁安插眼线,威逼利诱的手段自然是少不了的。这也是锦衣卫这么快就知晓的原因!:()我要做太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