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郁撑起伞走到他身边,“知道错了吗?”
宋鹤卿抬头,看着她,片刻之后才说:“对不起。”
姜郁对于他僻重就轻的道歉,脸色并没有缓和,她冷眼看着他,“错在哪里?”
宋鹤卿低下头,袖口中的拳头慢慢握起,“我不该提姜蜉微。”
姜郁半晌没有说话,夜风吹着雨滴落在两人身上。
院落中的桃树,似乎也不好过。
桃枝在风雨中摇晃,桃花随着风零落,落花在雨中落入尘泥中。
石桌旁也落下一层湿漉漉的花瓣。
姜郁有些失神的想,桃仟明天看着这一树零落的桃花,又要哭了。
“师父,我说错了吗?”宋鹤卿低声问道。
心中隐隐有些期待,姜蜉微并不是事情的导火索。
姜郁叹了口,“算了,别跪了,回去换身干净的衣服,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走吧。”
宋鹤卿闻言,一直低着头,既没有站起身,也不说话。
“我说话现在你也不听了?”姜郁沉声道。
“可是,师父明明说好的,下个月月初离开。”还剩一旬左右的时日。
“不用等了,南下抗灾的事,本就刻不容缓,是你自己选择要离开,没有人逼你。”姜郁把伞扔在宋鹤卿身旁,转身离去。
紧闭的房门,收敛屋内的灯光,院落中又变得昏沉。
雨滴打在身旁的雨伞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宋鹤卿侧脸看着那青色的油纸伞,缓缓站起身,独自离去。
风起,油纸伞在雨中翻滚,落在台阶下,姜郁站在廊下,看着脚边的青色油纸伞,本来跪着人的地方,现在已经空无一人。
她脸色苍白,嘴角紧抿。
雨势渐小
,屋檐下的积水落在石阶上,滴滴答答不停。
姜郁伸出手,透明的雨滴落在手心,微凉,湿濡,瞬间流失于手中。
姜郁握紧手,银色的灵光在手中流转,很快手心的水渍消失不见。
摊开手心,姜郁突然笑了。
有什么好纠结的,越活越不通透了,这么下去,怎么飞升?
姜郁关上门。
空无一人的院落中,突然出现一个人黑色的身影。
一身黑袍的男子,缓缓走到青色的油纸伞边,捡起被雨水打湿的伞,用灵力烘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