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刘思的性格,没有离婚勇气的她,根本解决不了眼前的一团乱麻,除了碰得一肚子委屈,还能剩下什么?
彭山拿过她的手机关了机,扔回她手边道,“你呀,要么就去打离婚官司,要么就先别理会。你还不如像刚才一样眼不见心不烦呢。”
被他一番叨扰,刘思也无法沉寂了。她没有看彭山,淡淡的开口道,“我是不是蠢得挺无可救药的?”
彭山听着她沧桑的语气,虽然感叹她多愁善感,又在自怨自艾,但面对她这个样子,他还真不好插科打诨,站在床边没有说话。
“就在刚才,我还想着要原谅他,只要他肯让徐萍离开,他出轨这件事我可以当作没发生。可现在我才发现,徐萍离开了真的有用吗?他如果心里没她又怎么可能出轨,我不是瞎子,又怎么可能看着他们藕断丝连,还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这么做除了自欺欺人还能是什么?”
刘思仿佛突然看透了事情的本质,可她却没有放下的魄力。越是看透越是神伤,越是觉得自己懦弱无力。
“你说,我是不是蠢,是不是懦弱无用,连放弃都不能主动,只能等他们来抛弃我。”
刘思低声说着,宛如喃喃自语,整个人越说越是魔怔了一般。
彭山看着这个风姿不再的女人,终于忍不住,一拉她的手腕道,“什么蠢,什么懦弱,这不过是你爱别人多过别人爱你,你这个傻女人!你只要肯放下,他们又算得了什么?你比徐萍漂亮了何止几倍,是几十倍几百倍。只有方源眼瞎了,才会为了眼前的利益放弃你。你忘了咱们在健身房的时候,大家都是用什么眼神在看你?那时候你多自信,多骄傲,哪个男人看到你不眼馋?一个方源又算得了什么,他不要你有的是人要你,你有什么想不开的?
你再看看我,我不是一样瞧不上徐萍,只稀罕你。
你在我面前又是什么样子的?
你高挑,性感,阳光,在我面前显尽女人的风彩,可就是看不上我,我说什么了?
我还不是老老实实的当你的舔狗。
你有时候会说我有趣,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你说是我的怪异新潮改变了你,但你喜欢这种改变,健身也是你没体验过的生活,你很喜欢挥洒汗水的运动,这些让你的生活变得更有规律,睡眠也好了。
你说你这个女人干嘛跟我说这些,你瞧不上我,又喜欢我对你好,你让我怎么想。
难道我真的只能把你当别人的老婆吗?
你知道了我的心思又为什么还要答应跟我约会,你知道你把我撩成了什么样,我现在完全对别的女人生不起心思,心里脑子里想的全是你。
然后你又给我狠狠一击,要断绝跟我的一切联系。
我好恨,但我拿得起就该放得下,可我为什么还是总能碰见你,你一联系我,我又总是忍不住贴上去。
我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我又说什么了,我说我蠢得不可救药了吗?又什么时候像你这样怨天尤人了?”
刘思颓丧的样子让彭山莫名同病相怜的同时,更是不愿意自己向往的女人这样,她对自己的否定,会让他也怀疑自己。
刘思听着彭山像是告白,又不告白的话,怔怔的半晌无法消化。
彭山捏着她的一只手,知道自己的语无伦次,让她一时无法理解,最后总结道,“方源又算什么,不过是个眼瞎了的混蛋,你只要愿意放下,他不过是个束缚你生活的枷锁罢了。离开她,你会发现,你会活得更加精彩。”
彭山从客观的角度给刘思打着气,这话他觉得说得一点都不夸张,不过是刘思被蒙蔽了,看不穿罢了。
“可我放不下!”
一提起方源,刘思的情绪又陷入了无尽的自我怀疑中,她根本无法冷静思考。
“我的生活里只有他。如果没有他,我又该怎么去面对以后的生活。”
看着刘思这陷入绝望不能自拔的样子,彭山恨不得一巴掌打醒她。
可用这种激烈的办法,势必会引来彭母的注意,那他可解释不清。
见刘思情绪激动得眼泪又下来了,彭山揽上她的肩头,让她轻靠在自己肩上安慰道,“你要实在觉得委屈,那就哭出来好了。”
现在他也只能等刘思冷静下来以后,再另行劝导了。等她走出现在的情绪,不可能看不清,她跟方源分开到底是谁的损失。
“我不要你安慰我,你也是个混蛋。我现在这个样子,全是你们害的。”
刘思捶打着彭山的胸口,肆意发泄着情绪,却始终没有推开他。她现在需要的正是这样一个情绪发泄口。
“咳!”
刘思力道不轻,彭山被打得有些接不上气。但见她是情绪失控之下的发泄,也只能挺起胸肌任她捶打。
“是,是。都是我的错,我混蛋。”
“呜呜,哇啊,呜呜。”
彭山不加阻拦,刘思情绪决堤,大声哭了出来。彭山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很快,刘思捶打的动作慢了下来,声音也渐渐成了呜咽,最后竟靠在彭山怀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