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思被她的话整得哭笑不得,头一次见到这么请客的,刻意到这么明显,她如果还绕弯子,彭母怕是还会打来。
遂有话直说道,“阿姨,是彭山让你来请我的吗?”
“要是的话就好了,这臭小子从昨天回来就跟丢了魂似的,问他什么也不说。今早去上班的时侯,我找他要你的电话也不说。我这还是从上次派出所的同志那里问来的你的电话,可费了大工夫了。”
刘思被她的话惊得一愣一愣的,还能这样?可听她的语气又不像在撒谎,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思思,你跟阿姨说说,我家彭山是不是又跟你吵架了?他这丢了魂的样子跟上次你们分手的时候一模一样。”
彭母试探着问道。
“……”
刘思愣了一下否认道,“没有,阿姨,我们都没联系,能吵什么呀,他大概是因为别的事情吧。他心大,您就别操心了。”
嘴上说着,心里对彭山更是怨怼。明明是他做错了事情,却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给人看,现在倒要她来安慰他妈妈,简直离谱。
“但愿吧,其实真是你们吵了,阿姨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们能吵吵架说明还有感情,阿姨高兴还来不及呢。你要是介意他,那阿姨支开他,单独请你,你陪阿姨说说话,阿姨也是高兴的,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面对这种主动出击的长辈,刘思真的是应付不来,她们总能见缝插针的说到你无可推脱。
刘思也不敢与她多说了,赶忙脱身道,“有时间我联系你吧,阿姨,我手上还有点事情就不跟您多说了,先挂了啊。”
说着借着早餐店里的一阵嘈杂,挂掉了电话,心中是长吁了一口气。
吃着早餐,拨弄着手机考虑着是不是要把彭母的电话拉黑,防止她再打来。
可转念一想,万一她打不通电话,直接跑来家里找她,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
想到这里她一阵颤栗,有心想提醒彭山管一下他妈妈,让她不要再骚扰自己了,这毕竟都是因为他才留下的后遗症。
可现在让她主动联系彭山是万不可能的,也只能放下手机将事情搁置下来了。
吃过饭回到店时,生意忙而有序,徐壮已经能够协调店里和仓库之间的人手调动,总能给人找到事做。
而这一切都是徐萍的功劳,徐壮只是照抄她的经营模式,维持她不在时的运转。
刘思在与不在,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做的事。
这一点刘思自问她是做不到的,按照以前的生意模式,她会的也都是些等人上门的应付式经营。
心里虽有落差,倒也能沉下心来琢磨。
整个上午方源都没回店里,快到中午的时候才带着送货的人回来吃饭。
可两人始终没有单独说话的机会,刘思也看出来了,方源是刻意避开跟她单独相处,明明心里有话,可就是不说,分明是在跟她置气。
吃完饭方源又带着人离开了,店里本来有很多工作需要他来处理,可他还是选择支仓库配货,这刻意的表现让刘思在心里也憋了不少气。
徐壮从早晨被方源问话开始,就一直在注意着老板两口子,他看出了两人的火药味儿,本来有些八卦的心思瞬间憋在了心里。
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仓库里又回了一车货。
不用说,又是徐萍张罗回来的。
刘思也去了仓库,看着方源指挥工人加班卸货,心情沉到了极点。
明明是她的钱,可是这一转手的工夫,却是成了压在她和方源心中的人情,憋屈的感觉让她胸口直发闷。
看着天色昏暗仍在加班的方源,刘思知道自己已落下风。好巧不巧,这时候收到徐萍发来的回信,“事情已经办完了,明天回来。”
刘思仿佛受到了挑衅一样,立刻回消息道,“你到底想怎样?”
“什么怎样?不过是完成自己该做的事,给你一个交待,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待。”
也许徐萍此时并没有别的心思,只是尽到一个合伙人的责任,但刘思却感觉她都已经设计好了,对自己步步反制。
刘思愤怒的想打个电话过去质问她,可又知道跟她对上话也说不过她,反倒显得自己气急败坏。
就这样憋在心里,更是窝火。
总算挨到下班,刘思给婆婆打了电话,准备一起过去吃饭,也顺便看看孩子。她能打的牌不多,只希望方源心里能有这个家。
可在车上她实在挨不住方源的冷漠,挑开话题问道,“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就直说吧。”
方源开着车,眼神闪烁道,“我说什么有用,你不是都已经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