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父。”
慧卿委屈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等到二师兄击败十七师弟、完成这轮对练之后,再来就该慧卿上场了。
不过,慧卿似乎不是很有出场的意愿,一直待在自己的座位上磨手蹭脚的拖延时间,怎么样就是不肯上场:但是,当吕晋岳严厉的眼光向着慧卿瞪视过去、并且用严肃的口气‘嗯哼’了一声之后,慧卿只好乖乖提起木剑,很不情愿地走到场中。
我很快就明白,为什么慧卿那么不愿意出场和其他人对练了:撇开大师兄和二师兄那种一两下子就可以击败慧卿的身手不谈,连功力最浅的十七师弟都可以在和慧卿缠斗两百多招之后胜出,难怪慧卿怎么样都不愿意下场和其他人对练。
连输十六人,这种丢脸丢到家的感觉绝对不好受。
败阵输给十七师弟之后,慧卿气得将木剑摔在地上,然后被吕晋岳瞪了一眼,只好又很不情愿地将木剑捡起来:而当慧卿捡起木剑之后,眼光正好看到站在门口边看着大家练武的我。
“对了,耗子,你过来,陪我练剑!”
慧卿大喊着向我招手,顿时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朝我集中了过来。
“啊?我?”
我惊讶地指着自己的鼻子:不过更让我惊讶的是,对于慧卿那些‘出轨’举动都会冷哼一声表示不满的吕晋岳竟然在这个时候保持沉默,那就等于是默许了女儿的行为。
看来吕晋岳表面上虽然严厉,实际上也是很疼这个女儿的:看到女儿连续输给十六个人输得惨了,就让女儿找我这个‘不懂武功的书生’当沙包来打、解解气。
“当然是你啊!你看我们练了这么久的剑,应该也学会几招了吧?”
得到父亲的默许,慧卿更是兴高采烈。
“而且我说了要教你武艺,如果你不上来和我练练,那我怎么教你啊!”
“萧师弟,你就下来一起练练吧!”
大师兄和二师兄不知道啥时出现在我身后,奇怪,平时就不见他们有这么好的身法功力?
“可是我……”
“萧师弟,就当卖二师兄一个面子,好吧?”
说着,二师兄的嘴角就开始上翘,预备露出二师兄最惊世骇俗的‘微笑’……
“我我我我知道了!我这就去陪三师姐练剑!二师兄你千万别对我微笑啊!”
不知道谁说过‘精虫上脑是危险病情’,但是我好死不死就是忘记了这句至理名言,于是我很快就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虽然吕晋岳说了‘只要我留下来学武,就让慧卿照看我的生活’,但是我却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吕晋岳没说我一天要练多久的武!
一天练一个时辰也是练武,一天练十个时辰也是练武,而吕晋岳偏偏就是那种一天盯着我练武十个时辰的人!
我能够用来吃饭睡觉的时间每天加起来不会超过两个时辰,通常都是练武到深夜,回到帐房里,衣服一脱,人就倒在临时架设的便床上睡得昏死过去了,等到第二天清早被仆人老妈子叫起来的时候,衣服早就在我熟睡得像个死人的时候被人拿走洗好还折迭整齐地摆回原处,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慧卿的手笔。
为了早点脱离苦海,我非常用心地学习着吕晋岳传授给我的岳麓剑法,希望能早日学完这些每天困住我十个时辰、让我连个女人都见不到的该死剑法,这样吕晋岳才没有藉口能够一天盯着我十个时辰:可是吕晋岳的剑法博大精深……不,简直是要命的繁複驳杂,每一招每一式都有着最少十几种、最多几十种的蕴势后着变化之类等着我去学习,而且吕晋岳还是用他那套可恨的‘顿悟’教学法,只示范几次剑招给我看,然后就等着我记住他的剑招之后、自行领悟其中的变化后着,这让我每天都要花费许多精神去思索吕晋岳的剑招,套句前人的名言就是‘想到花儿也谢了,练到鸡巴都软了’。
而且,吕晋岳似乎还很享受这种虐待式的教学法,每天都会见到他笑咪咪着一张脸,看着我痛苦地抱头思索他示范给我看的剑招精华,好不容易我才理解出他一招之中的许多蕴涵、还没来得及练习纯熟,吕晋岳马上又连声催促着我学下一招,彷彿看着我抱头苦思是一种很有趣的娱乐似的。
重複着这种一大早起来就被叫去在吕晋岳的督导之下练剑、练到深夜之后回到帐房倒头就睡的无趣生活不知道多久,终于我把吕晋岳的剑术学到了一个段落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一个月’了,吕晋岳这才非常勉强地同意放我下山‘回乡探亲’,那副表情简直就像是我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他怕我会从此避不见面一般。
说真的,我是很想从此逃离岳麓剑派,特别是吕晋岳原本答应过我,说要让慧卿照看我的生活,结果这一个月下来我根本连慧卿的面都没见到两次,反而整天对着他这个慧卿的父亲,眼睛都快长茧了。
而且,我事后才知道,吕晋岳把我关在练功房之中虐待了整整一个月又四天,而不是他说的‘差不多快一个月’:本来说好一个月就要放我回家的,结果吕晋岳还是骗我多练了四天的剑法,真是。
练剑练得无聊又辛苦,却连我最想见到的慧卿都没见到几眼,一言以蔽之,就是:我被耍了。
而事情还没结束。
“萧颢,你这个月来练剑的成绩不错,学到了为师的三成剑法:有这些成就,为师相当地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