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端康成在《雪国》里说:人的感情连最易损的丝绸都不如。因为那些绸缎至少可以保存好些年,而人的依恋之情远比此短。
我躺在母亲腿上,盯着她修长纤细的手指,翻书的时候纸张摩擦发出些好听的脆响,不置可否:“我不觉得,我天天都想跟妈妈在一起。”
母亲摸摸我的头,说:“靡不有初,鲜克有终。等妈妈以后老得掉光了头发和牙齿,变得像个老巫婆一样呢?到时候你不要把妈妈送到老人院里孤孤单单的就好咯。”
她说这不是悲观,是一种对世俗规律的认同。
我在心里回答她,我在一天一天长大,我的爱也是。
跟感情有关的东西,谁会不想去求一个结果?
就算它为世俗所不容。
在这黑沉沉的夜里,蕴藏在我心里的魔鬼开始释出邪恶的气息,跟酒精催发下的情欲交融在一起,如鱼得水。
“我打电话问问区供电局,怎么停电了。”
母亲把暴露在亮处的腿收回去,声音在空洞的屋子里震响。
“别问了,十有八九是刚才那声炸雷劈坏了哪里的变压器。”
一道闪电在远处降落,几秒之后雷声才传来,这种月光与闪电伴生的天气,即将是彻夜的大雨。
“你别瞪着我,我害怕……”
短暂的亮光里我们默契的发现对方的眼睛。
“我是你儿子,又不是吃人的魔鬼。”
“你现在就是吃人的魔鬼……”
明天就是立秋,夜还没深,凉气就从四面八方涌进房子,藏在在盆景的绿叶纹路里,凝在鲜红欲滴的小番茄上,桂魄初生,秋露渐微。
过了今夜,秋黄就会一点一点消去暑色,桂树会在晚风里送来幽香,候鸟会携来北方的寒凉,母亲也会褪下各式各样及膝开领的裙子,轻薄裹臀的长裤,换上严实的秋装,她依然会是那个溺爱我的妈妈,我也仍然会是那个眷恋着她的儿子,我们亲密无间,唯独会充斥一道天堑般的隔阂。
我想,趁着这狂热的夏还未远去,必须做点什么事情了吧。
“我想亲亲你的眼睛。”我腻声撒娇,搂住母亲。
她挣扎:“我不信……”
“真的,就一下。”
“哼。”
“妈妈……”
我开始不要脸,拿头拱她的肩膀,母亲最吃这一套,我从小就像栓在她身边的小狗,一腻歪就有肉吃。
她的身子在颤抖中终于平静下来,回应着我:“那就一下。”
我吻上她的眼睛,眼皮在我的嘴唇下不安的跳动,我一路向下,脸跟她贴在一起。
我说:“你的润肤露真好闻。”
“啥?不行……”她推开我的头,我想吻上她嘴唇的意图被识破。
“不行。”
我又凑上去,她干脆捂住我的嘴,我无赖的伸出舌头,她急忙收回手去。
“真的不行!”这次的语气很坚决,她退到沙发的另一头。
黑暗和酒精助长了我的脸皮,我吃定了母亲不会对我发火,打蛇随棍上,扑了上去,她一下用双腿绞住我的右手,翻身把我压住,我忘了她练习过柔术,被她得逞,只能束手就擒。
“造反呐?”母亲压着我,笑。
“革命军人悍不畏死。”我说。
她早就喝得晕晕乎乎,又怕扭伤我的手臂放松了力量,被我轻松支起身子,我们像小时候玩闹一样扭斗在一起,母亲嘻嘻笑着把脚趾伸过来不停挠我的腋下,激烈动作间裙子都褪到了腰间,我看得模模糊糊,她在黑暗里全然不作防范,我淫心大盛,跳下沙发,边搓手边淫笑,打算趁着玩闹占点便宜。
母亲惊恐:“你你你……可不能乱来。”
“小娘子,你喊啊,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什么小娘子,我是你的老娘!”
“哇靠!蟑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