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迅速上前,拖着福臻的胳膊,那副肥胖的身体被摁到刑凳上。军棍不是花架子,棍棍到肉。响亮的哀嚎声在校场上回荡。
就着那惨叫声,暮翎绾开口:“白将军是父皇亲自聘任,彰示两国友好同盟关系。他日再有人不听从调令,这就是下场!”
“是。”这一声齐刷刷的响天震地。
暮翎绾却没有看那边,她感觉到旁边一道视线盯着她,她神色不变,下一秒莞尔一笑,“白。。。。。。将军,这一路得靠你们护送了。”
“职责所在。”白瑾卿薄唇轻启。他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
“公主。”福臻刚受完军棍,冰冷的床板硌得他骨头生疼。眼见是暮翎绾来,他挣扎的就要起身,“您怎么来了这地方,莫要沾了晦气。”
暮翎绾抬脚往里面走:“躺着吧,不必多礼。”
身侧的侍女轻轻替暮翎绾解下斗篷,又腾了椅子给暮翎绾。
福臻哪里敢把这话当真,他已经扶着床沿起来了。
“你可怨本宫?”
福臻听到这话,面色已变:“奴才怎敢?若是没有公主,奴才如今已经没命了。”
暮翎绾没坐,她笑了一下,似是漫不经心道:“你明白便好。只是既然本宫救你一回,你怎么回报本宫。”
“奴才愿为殿下肝脑涂地。”福臻说罢就要跪下去。
暮翎绾已经抬手扶住了他:“说起来公公当年也帮过本宫,本宫不需要你结草衔环来报,只是本宫的母妃在宫中,希望公公能多多照拂。只这一件事。”
“公主说的什么话,奴才职责所在。”他把头埋的更低了。
“天色不早了,公公早些休息吧。”她做到这个份上,足以展现荣宠了。
*
面对白瑾卿问的这一句,暮翎绾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你如今也会在我身边安人了。”
暮翎绾轻声问:“那你想怎么做?杀了他?”
白瑾卿笑了:“我要杀他,你就让我杀了吗?”
“我不会。”暮翎绾认真道:“这个人我有用,此事算我棋差一招,欠你个人情,来日还你。”
她说的棋差一招,不是因为算计了白瑾卿,而是因为这件事被他察觉到了。至于旁的,不过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罢了。
“你当时说欠我个人情,还记得吗?”
暮翎绾别过目光,没说话。
“暮宜承。”他加重了语气,抬手掰过暮翎绾的脸:“看着我。我不喜欢有人说话不算数。”
这一步动作又把刚刚那段可怕的回忆刺激了上来,她已寒了声线:“放手。”
岂料白瑾卿好似没听到一般,他再次重复:“记得吗?”
暮翎绾面色闪过一丝警惕。她算是看明白了,今晚这个情况,硬的是来不了了。加上她如今动不了,要是等一下一言不合白瑾卿脑子一抽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届时简直难以想象要从哪里收场。
她抬起目光,索性大大方方的和白瑾卿对视,“记得。你现在要讨吗?”
这一下不知道是哪一步戳中了白瑾卿的笑点,他轻声笑了一下,喉结滚动,松开了暮翎绾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