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邻国那位二皇子。”
她心绪百转,须臾,笑道:“明日回去,让定远军护送。明早去校场,有戏看了。”
正午日光如炬。
“人呢?”甲胄在日光下泛着银光,少年跨在马背上,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抓着缰绳,明明是一双弹琴的手,却莫名的给这副仙人之姿衬出几分不怒自威的气质。
“回将军,还没到。”
虽说是皇子,但毕竟年轻,最主要的是这还是邻国的皇室中人,虽说他们侯爷当年确实有将帅之才。可惜……
军中那股质疑的气息此刻已有些按捺不住的迹象。
下一瞬,白瑾卿一双眼神不带情绪的扫了一眼底下,里面透着的几丝焦躁顿时给压了下去。
“去请。”
“是。”
“放手,放手,你们放肆,知道我是谁吗?”福臻通身酒气未散,看样子是喝了一晚上酒,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阉人误国!兄弟们出生入死,却让这些人耀武扬威。
众人面上俱是愤懑。
“殿下。人带上来了”离枝禀了一声。
白瑾卿目光凉凉的往福臻身上一定,随后叫来军正官,道:“我不懂你们西禾的军规,按照你们的律法,这样的该怎么处理。”
白瑾卿这一声处理,就已经算下了死刑。
那军正恭敬道:“按律当斩。”
“斩吧。”
这一句重重的砸了下来,福臻已面无人色,痛哭大喊饶命。
远处传来车轮滚动的声音。
那车马阵仗不算大,来时没有人通禀,只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暮翎绾带着帷帽,抬手搭上了侍从的胳膊。明明语气关切,却里里外外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白瑾卿看着车上下来的人。
“参见公主。”
一时间场内军礼行了一片。
“殿下,救我!”福臻看见暮翎绾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他肥胖的身躯挣开两边束缚,手脚并用爬了上去。
帷帽下的人勾了勾唇,“你虽受父皇宠信,但今日不是白将军要斩你,是西禾的律法要斩你,白将军如今受皇命,代律法,你既然受父皇任命,做了这监军,就当克忠职守,服从调令。”
福臻连连磕头,口中不停重复的唯有一个“是”字。
暮翎绾转身笑着对白瑾卿道:“只是出征在即,临时要再调一位出来,怕是不容易。人要罚,只是身份特殊,今天这恶人我替白将军做了可好,还希望白将军网开一面。”
那张冰冷的脸突然笑了一下,如同积雪初融般,只是有些意味不明。
“不知殿下想怎么罚?”
暮翎绾转身,朝着身后大军道:“今日福臻玩忽职守,误了行军时辰,有负圣恩。但念在出征在即,又身负重任,情况特殊,本宫出面,杖责二十,以儆效尤。拖下去。”
如今暮翎绾发话,在他们眼里的分量仅次于皇帝。如今她不仅是皇帝封的宜承公主,同时也是定远侯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