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禾被攻破后,如今已改名朝和。
束连己目光凛了凛。
“你先下去吧。”
“是。”束连己俯身。
“裕德瑞。”白裴时手指揉着太阳穴,叫了一声。
“奴才在。”
裕德瑞夹着嗓子,躬着身子向前,等待吩咐。确不料皇帝道:“朕这皇帝啊,看似至高无上,可人人都绞尽脑汁不择手段的想从朕手里分一杯羹。”
“哎呦,陛下,您是拿着骨头的主人,这狗见了,可不还是得眼巴巴的求您给吃食么?”
白裴时闻言,笑骂了一句:“狗奴才。”
下一刻笔杆给掷在玉案上发出撞击一声,“下诏吧。”
年问石安置了来宣旨的钦差,抬脚跨进屋内,负着手来回踱步起来。
左桉拱手,“大人何故发愁?”
“害——”年问石轻叹了一声,道:“朝和这一带前些日子闹了暴动,还截了束连己的兵。陛下震怒,派了钦差大臣过来与我协同剿灭暴民。只怕这些暴民不是省油的灯啊。”
左桉听了,低了半日头,凝神思考了一阵。半晌,终于笑道:“这不难。这些暴民也不过刚刚长成势力,里面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很,咱们可以设法抓个人出来做内应,探探虚实。”
年问石闻言面色先是一喜,紧接着凝神思考了一阵,点了点头:“有理。只是这人,该去哪里找阿?”
“让开,挡着老子路了!”那名膀大腰圆的男子站在路中间,只见他瞥了一眼陈五,眼底是藏不住的厌恶。
陈五向后踉跄了两步,他几乎是全无防备,若不是旁边扶住了他,只怕眼下他人已经摔地上了。他难以置信的盯着石六,下一秒眼中的那股情绪已被怒火淹没,“你……!”
陈五指着石六,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气的说不出话来,连带着指着石六的那只手指都直打哆嗦。
石六嗤道:“干什么?!老子看着你都晦气,你们还真是王启的好狗啊,就喜欢跟在他后面瞎叫,还真把咱们这儿当成你们沟里的山寨了?你老大都被处死了,你怎么不随他去呢?”
陈五闻言脸色大变:“你他妈说什么?!再给老子说一遍?!关你屁事?!你们本来也想烧死那个女的,现在眼看风向变了,反过来怪老子了?排挤我?!你就摘的清楚了?!”
“说你两句你还敢还口?如果不是你妖言惑众,大家伙儿会给你蒙蔽,成了你主仆的帮凶?”
“你……!”陈五的拳头已经抡了出去,岂料那拳头挥到半空,被一股阻力截住。
胡四出言劝道: “算了,陈哥,算了,都少说两句……”
这一句无异于火上浇油,陈五狠狠甩开了胡四拦住他拳头是手,“你他妈的当什么和事佬?!能不能有点出息?”
下一秒,陈五只觉得脸上猛的一痛,他整张都歪了过去,一行血迹从嘴角渗出。
他难以置信的抬起头,只见石六正甩着有些发麻的拳头,眼里透着一股浓浓的讥讽意味看着他。
?!
“我……!”陈五只觉得全身的血都沸腾了,脸上的疼痛在一瞬间消失殆尽,他以雷霆之力把拳头砸到了石六的脸上。其动作之大,连带着胳膊肘都撞到了一旁的胡四。
仅一瞬间的功夫,二人已扭打在一起。
胡四被这一下波及,胸口传来一阵闷痛。他莫名的受了这无妄之灾,毕竟也是山里摸爬滚打杀出来的,眼下终于忍无可忍。只听他大喝一声,加入了混战。
不知过了多久,后面凉凉传来声音:“都干什么?!想造反?”
这声音如同一盆冷水浇了下来,胡四觉得整个人都凉透了。他快速收回了手,岂料只这一下的功夫,他胸口一痛,又白白的受了一记闷拳。更让人郁闷的是这黑灯瞎火的甚至分不清谁是真正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