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清风,从河上吹来,树叶和篙草发出沙沙的响声。
洞房花烛夜。
鹏程和徐倩躺在床上,他们都穿着睡衣睡裤。
徐倩一面摆弄着丈夫的耳垂,一面调皮地问:“春宵一刻值千金,你真的憋得住?”
“当然!你妈和我妈都特别嘱咐,三个月的时候最危险,要格外小心流产。”
多么体贴的男人啊!
徐倩温柔地钻进丈夫的怀里,小声说:“哎,你有没有注意,袁芳和雅琴提前就走了。”
“我看到了。袁芳比较悲观,她看到咱们结婚,肯定是想到她自己的离婚,心里苦。”
“嗯,那雅琴呢?”
“她没离婚,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她的候补男人没了,所以心里也苦,对不对?”
“瞎说什么呀?谁是她的候补男人?”
过了一会儿,徐倩又问:“哎,你们俩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
“没什么程度,我追她,她嫌我学习差,看不上我,我不是都跟你说过好几百遍了吗?”
“我不要陈芝麻烂谷子,我是问,她男人出国以后,你们孤男寡女,就没有擦出点火花?”
“没有,绝对没有,朋友妻,不可欺。”
“我怎么听说是朋友妻,不客气?告诉我嘛,我不会吃醋的!”徐倩撒起娇来。
“真的没什么,就是搂了搂腰。”鹏程扭不过妻子,松了口。
“你很不老实!就光搂了搂腰?亲嘴没有?”
“嗯。”
“什么?嘴都亲了?脱裤子没有?谁先主动的?自己脱的还是互相脱的?”
“没有!没有!你有病啊?新婚之夜讨论这个?快睡吧,累了一天,别动了胎气。”鹏程关掉灯,替妻子掖了掖被角。
徐倩确实是累了,她枕在丈夫的臂弯里,甜甜地睡去了。
鹏程却睡不着,他瞪着天花板,心里默想着:“雅琴,你现在在干什么?”
(春宵一刻值千金,你真的憋得住?)
雅琴现在正在办公室里看文件,反正家里也是她一个人。
昏暗的台灯,把孤单的身影拉得老长。
有人敲门,这么晚了,会是谁?
原来是是总经理老约翰。
“雅琴,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你忘了,你的病刚好。”老约翰关切地问。
“我反正回家也没事。您呢?怎么没去酒吧?”“唉,我接总部一个电话会议,他们根本没有时差的概念!”老约翰一面抱怨着,一面把雅琴的外套拿起来,给女人披上,“回家休息吧,我送你去停车场,别累坏了。”雅琴感激地点点头,穿好外套,熄灭台灯,跟着老约翰走出去。
楼道里,寂静无声,只有他们两人。
老约翰和女人的并排走着,他诚恳地说:“雅琴啊,提你做副总,其实我很内疚。这么重的担子,压在你一个弱女子肩上,是我们男人无能啊!可我实在找不出比你更优秀的人选了。”“谢谢你,约翰。”雅琴心里很舒服,她轻轻挽住了男人的臂弯。
两人都没有再讲话,他们就这么安静地走出大楼,来到了停车场。
黑夜像只蒙了眼睛的鸟儿,它不停地扑腾着,好像非要弄出些不安分。
老约翰替雅琴拉开车门,嘱咐她:“雅琴,路上小心,明天晚点上班。”“好的,晚安,约翰,你也路上小心。”雅琴正要坐进车里,老约翰突然一把抱住她:“雅琴,等一下。”“怎么?还有事吗?”“雅琴,我爱你!”“什么?你爱我?你爱我什么?”雅琴吓了一跳,看看四周,没有人,她推开男人。
“雅琴,我爱你美貌,高雅,干练,成熟,我爱你的优点,我爱你的缺点,我爱你所有的东西!”“原来是这样,谢谢你的恭维。”雅琴笑了,继续问到:“那么,你拿什么爱我呢?”“我,我拿我的身体,我拿我的心!”雅琴坐进车里,关上车门,摇下车窗,说:“约翰,我们都不是孩子了,你都有孙子辈了吧?我的女儿也上学了,早点回去吧,晚安。”“不,雅琴,我需要你,难道你不需要吗?”男人还不死心。
“不,我不需要。”车发动起来了,车开走了,老约翰对着尾气叫喊着:“你不是不需要!你是还没有准备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