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程伸出一根手指。
徐倩伸出两根手指。
鹏程摇摇头:“让我想想。”
徐倩靠到椅背上,悠闲地东张西望起来,突然,她好像发现了什么:“咦,老男人,你这办公室的布局怎么这么奇怪?两张老板桌面对面地放,跟县党部机关似的。我坐的这张上面什么东西也没有,哎,这是谁的位置?”
“你坐的这张啊?过来,靠近点儿,我告诉你。”鹏程欠起身,凑近徐倩:“你坐的,是老板娘的位置!”
“讨厌!”姑娘一下子红了脸,站起来说:“老牛还想吃嫩草。”
鹏程也站起来,绕过去,一把搂住美丽大方的姑娘:“这嫩草老牛吃定了,还要吃一辈子!”
徐倩没有再说话,羞涩地低下了头。
太阳慢慢地隐去,月亮悄悄爬上枝头,凉爽的晚风吹过,连星星也舒服得频频眨眼。
停车场上,大切诺基里,程教练和袁芳开着车窗枯坐着。
天色越来越暗,程教练忍不住开口了:“一顿晚饭也没多少钱,这俩人不会跳后窗跑了吧?”
“不至于吧,他们俩平时都挺大方的。”
“明白了,明白了。”程教练忽然想到了什么:“闷得儿蜜了,绝对是闷得儿蜜了,我早就发现这俩儿眼神不对!”
“啊呀,好像是哎,最近徐倩怪怪的,可鹏程是雅琴的人哪!”
“得了吧,人不能太自私,你以为她是西太后啊?要占几个男人?”程教练很不以为然:“我说,咱们怎么办?还等不等?我中午饭还没吃呢!”
“耐心点儿。”袁芳拉开小包,拿出一块维芙巧克力,撕掉包装,塞进男朋友的嘴里:“等吧,都说好了的。”
秋风很快就刮起来了。
妞妞上学了,平时就住在爷爷奶奶家,雅琴给他们请了住家保姆。
钱当然不是万能的,但有了钱,很多事确实容易了许多。
总经理和老约翰对雅琴很尊重,遇事都客客气气地商量,他们再没有任何不恰当的言行。
一切都走上了正轨。
雅琴只有两件事需要操心:销售额和她的丈夫。
一场初雪过后,天朗气新。
吴彬和雅琴走在校园里。
雅琴穿着红色的风衣,下面露出灰黑色的薄呢裙,黑色的长筒羊毛袜和黑色的半高跟皮鞋,在校园里显得特别引人注目。
他们停在一辆崭新的奥迪旁边,雅琴掏出了钥匙。
“谢谢您雅琴姐,过了年我就送那五个学生去您那儿实习,可帮了我大忙了。唉,扩招扩招,都是扩招搞的。”吴彬殷勤地拉开门:“工学院我明天一早就去,里面我认识人,能说上话。”
“那好,就拜托你了。”雅琴坐进汽车,发动起来。
“我这边有了眉目,姐夫那儿可得早下决心。”吴彬弯下腰,对着车窗嘱咐着:“您看我们副校长,九零年回来的,我们系主任,零零年,行情看跌呀,越犹豫越没得讨价还价。还有,我今年抓的国际MBA班,请了三个华尔街裁下来的金领,两男一女,争着要续签合同。我和他们都敞开了谈过,那边的经济越弄越虚,就在这几年可能要出大问题。”
“我知道,只要这边落实了,我就是亲自去拽也要把他拽回来。”
车开动了,吴彬还在挥着手喊:“那几个学生要是做得好,您尽可能留下两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