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琴呆坐着,等自己的丈夫再打过来道歉解释,就像当年在学校里恋爱时那样,可是电话却迟迟没有动静。
终于,电话铃声响了,雅琴一把接起来,却不是文若,是老约翰:“对不起雅琴,这么晚了,我一直找不到你。总部批下来了,让我们在本地招销售经理。招聘广告也打出去了,如果你对这个职位还感兴趣,明天上午十点来总经理办公室面试,当然只是个过场。”不等雅琴回答,电话就挂断了。
雅琴手里拿着话筒,还响着盲音,她不知该做什么。
文若看来一时是不会回来了,家里还得靠自己。
雅琴想到文若对门那个女人,又想到总经理和老约翰的那个提议,荒唐,太荒唐了!
总经理和老约翰都是温文尔雅的绅士,和乡巴佬杰克不一样。
雅琴对他们没有厌恶,甚至还有些好感。
总经理垂涎于自己的美貌,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
如今,有几个成功的男人管得住下半身?
总经理两三年内必退无疑,老约翰也长不了多久,可是,这毕竟是太荒唐了!
雅琴的头脑里乱成一片,那个激忿的声音和无奈的声音又争吵起来:“雅琴,不能啊,看看人家徐倩!”
“徐倩怎么啦?她单身,顶多回家啃老,雅琴,你不一样,你啃谁呀?”
“雅琴,上次和杰克,已经错了,不能一错再错!”
“也只能将错就错了,要是这次不答应,上次岂不是白错了吗?”
“雅琴,无论如何不能再错下去了!”
“雅琴,该坚持的坚持,该灵活的还得灵活!”
够了,雅琴放下电话,猛地一挥手,两个声音顿时逃得无影无踪。
雅琴站起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看芸芸众生,万家灯火。
人活着,多么不容易!
雅琴并不怨恨总经理,男人,有了权势,有了机会,谁不想搞特权?
即使是文若,自从找到工作后,不也是得意忘形了许多吗?
在这世上,有权势的人,是强者,强者有选择,可以保护弱者,也可以欺凌弱者;没有权势的人,是弱者,弱者没有选择,只有被欺凌。
要权力!
要做强者!
雅琴这样对自己说。
一味地躲避是无用的,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弱者总是要被强者欺凌。
生活,是个不公正的法官,它只对失败者苛刻,对于成功者,它从不计较得失的过程。
想到这里,雅琴豁然开朗。
她放下窗帘,打开衣厨,找出那件白色的锦缎无袖旗袍,换上,对着镜子,左转一个圈,右转一个圈。
镜子里的女人依然是美丽的,雪白的肩颈,在丝质的旗袍衬托下晶莹玉润,纤细的腰肢下,是包裹得紧紧的浑圆的臀部。
白皙的面容远看宛如少女,可是凑近镜子,眼角的皱纹就很难掩饰了。
人生能有几回搏?
女人的青春是短暂的,拚搏一回吧,趁着现在还有精力!
再过几年,恐怕再想努力也力不从心了!
雅琴脱下旗袍,迭好,放进一只衣袋里,关灯,上床。
这一夜,雅琴睡得特别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