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放下电话,杨鹏飞冲司机说:“师傅,往回开,回到刚才那酒吧。”
说完,杨鹏飞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翻遍了所有的口袋,只掏出一千块钱左右。
不过还好,银行卡还带在身边,于是说:“师傅,到前面那自动取款机那里停一下。”
“这位先生,要不要去报警啊?”
司机已经从刚才杨鹏飞与那人的通话中猜出了事情的大概,于是好心提醒道。
“谢谢,暂时还不用报警,我自有办法。”
司机一听杨鹏飞这么说还以为他也是个黑道上的人物,吓的不敢再说什么了。
而杨鹏飞之所以不想让警察插手这件事是因为他知道何啸的脾气,他今晚吃了如此大的亏,岂能轻易放过那帮人?
他要好好修理那帮人,以出自己胸中这口恶气。
如果要把这事交给警察,那他就不能亲手修理那帮人了,因此即便是警察秉公执法,何啸也会觉得非常不爽的,且这种不爽的心情会持续很长时间。
取出钱再次上车后,杨鹏飞便拿起手机,从电话簿里翻出一个号码,打了过去。
“喂,你好,这里是天方公司保安部。”
一个浑厚的男中音在杨鹏飞耳畔响起。
“是周经理吧?”
“我是,请问你是?”
周经理疑惑得问。
“我是你们何总的朋友杨鹏飞啊,你不记得我了啊?”
“哦,是杨先生啊,记得记得,刚才实在是不好意思。”
周经理语气一下变得热情而又谦卑起来。
杨鹏飞以前经常和何啸在一起吃喝玩乐,也去过何啸的公司几次,所以认识这位何啸公司的保安部的经理周大海。
有时他们在酒吧喝醉了,就叫何啸公司里的人来帮他们开车,而叫的次数最多的就是周大海。
周大海是退伍兵,以前在部队里当的是侦察兵,所以一身拳脚功夫很是了得。
可当年他退伍后的一段时间里混的却是相当凄惨。
当年他从部队里退下来以后就被分配到家乡的一家国营机械厂做保卫科的一名干事,拿着一份很微薄的收入,养活着一家老小。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大环境的变化,国营单位普遍效益不好。
周大海所在的机械厂也不例外,经营惨淡,越来越不景气。
正所谓“穷则变”然而“变”却不一定能“通”周大海所在的机械厂先是经历了优化,却没能使机械厂有所起色;接着又搞分流,依旧是半死不活;后来再实行改组,把周大海及其他的工友折腾的够呛,然而最终还是没让机械厂起死回生,反而加速了它的灭亡,机械厂破产倒闭了,周大海下岗了。
下岗后,周大海的日子过地是越发的窘迫,起初老婆对他还是温柔鼓励,要他自谋出路,相信他会给她们娘俩带来好的生活。
而周大海对自己也是比较自信的,他认为自己身强力壮的,给自己的妻儿老小一个比较舒适的生活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可是冷冰冰的现实很快就泼了一瓢冷水,周大海先后做过泥瓦匠,卖过服装,拉过黄包车,甚至下过煤窑,然而这些都没挣到多少钱。
这时候,老婆开始表现的越来越不耐烦了,家里也就有了争吵,有了不和谐的音符。
直到有一天,周大海从外面做完活回来发现家里空空如也,老婆不见了,三岁的女儿也不见了,同时不见的还有家里仅有一点现金,唯一多了的一件东西就是放在桌子上的一封信,是他老婆写的,他老婆在信中说她带着他们的女儿出去另谋出路了,让他一个人好自为之并希望他早日出头。
短短的几句话把周大海这个五尺多高的汉子彻底击垮了,以至于不吃不喝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三夜。
直到第四天他才拖着虚弱的身子走出家门,可这时他却发现人们看他的眼光变了,那些眼光有同情,有嘲笑,有鄙视,种种异样,纷至沓来。
周大海再也不能在家乡呆下去了,于是收拾包袱,随着南下打工的人流来到了东海。
刚到东海,周大海是人生地不熟,吃了不少苦,也辗转换了好几份工作,最后才来到何啸的天方公司做了一名保安。
由于周大海本来就是退伍侦察兵出身,再加上做过好几年的保卫科的干事,因此对保安这一行是胜任有余。
可他仍然表现的兢兢业业,任劳任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