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彬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说。
既然她坚决说女儿就姓她的姓,说明她跟雯雯的生父早就恩断义绝,一提就生气伤心,确实不可以再问了。
袁应蔷幽幽地看着他,轻叹一口气,说道:“你一定觉得我以前是个很滥交的女人,是不是?”
“没有的事!”张一彬斩钉截铁。
“从雯雯出生到她这么大了,我一直都没找男人。”
袁应蔷重新把脸贴到他的胸前,“为什么突然要把三楼租出去,我是真的觉得这里需要男人,十多年了整幢楼冷冷清清阴气太重……不仅仅是想要你这样的色狼,我是想让我们母女有点安全感,你懂吗?”
张一彬事实上是不懂的,拍着她的粉肩说:“放心,有我在,你们很安全……”
袁应蔷白了他一眼,说道:“不懂就别装懂!算了。你只要别把我当成一个淫荡的女人就行了,我是真的一直一个人带着女儿,没有乱找野男人。”
“那么,你是一见到我就被我英俊潇洒的外表迷住了,春心荡漾就想勾引我,是不是?”
张一彬逮到机会,又开始了油嘴滑舌。
心道听她口气,自己应该也没被算做“野男人”,难道想跟自己长相厮守?
“你真臭美!”
袁应蔷又捶捶他胸口,啐道,“我打探过你的,确认你是真的名牌大学毕业,来这里找工作没地方住,是正经人家,才肯让你租的。不过……你是挺帅的,身体也很壮,我一个人这么久了,真的是很空虚,很想要人……”说到这儿,脸上一红。
张一彬呵呵笑着,这相当于变相承认自己确实迷到她了,得意之极。
自己不过一名刚刚大学毕业的年轻人,能迷倒一个比自己大十余岁的冷艳美熟妇,这段艳遇以后可有得吹了。
“你会在这里住多久?你打算什么时候回美国?”
袁应蔷既然都聊到这份上了,继续追问。
年龄差使她清楚这段“奸情”不会有什么结果,他这么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自然不可能娶她这个带着拖油瓶的“中年妇女”。
他比女儿才大那么六七岁,娶雯雯还差不多……
什么跟什么啊,呸呸呸!
“我也不知道,也许很快会走,也许再也不走啦!”
张一彬也闪烁其词。
他肚子里的可是个秘密,自然不可能跟这个并不知根究底的“情妇”乱说。
张一彬的父母都是本地人,当年大学毕业后都在本地当律师,不久之后他父亲应邀在美国找到更好的工作,就带着他母亲到美国结婚生子,定居下来。
后来,他母亲认为儿子身为华裔,应该接受更多的中文教育,所以当他到了学龄时,带着张一彬回国读小学,反正这儿还有她的父母帮忙照顾。
不过张一彬的小学读得并不怎么开心,身为半个“洋鬼子”,即使他一直品学兼优与人为善,跟老师同学的关系貌似都很和谐,却总是被人莫名其妙地针对,中途还突然转过校。
几年后的一个夏天,外公外婆突然带着他上了飞机,连行李都匆匆忙忙地没带多少,留下很多他喜欢的玩具和书本没能带走,所有的朋友同学都没打个招呼,到了美国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全都断了联系。
而他的母亲不知道怎么回事,差不多一个月后才到美国跟他们会合,但不久之后父母又不知道为什么就离婚了,他跟着钱越赚越多的父亲生活,只是每个月有一天交由他母亲照顾,能见母亲一下。
可是两年之后,母亲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他不知道母亲去了哪里,问过很多人,在美国打听了很久,没人能给他答案。
长大以后的张一彬,深信母亲的失踪,肯定跟他当年回国读小学的那段经历有关。
那个时候,母亲整天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反正基本上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经常没回家睡觉。
张一彬还发现过母亲好几次暗地里偷偷哭泣,形容越来越憔悴,显然担着很重的心事。
而他突然回美国前,身为律师的母亲在本地接的最后一件案子,却最终成为一宗当年轰动全国的大案,这就成为张一彬探寻母亲下落的主要线索。
他回到这座他读过小学的城市,最主要的目的,是探求母亲当年办案的隐情,寻找母亲失踪的根本原因。
秉承家学的张一彬也是学的法律专业,他很快就凭自己学历和口才,在天海市法院直属的一个法律援助机构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
而作为新人,他目前工作的主要内容正是他想要的:整理旧档案。
即使法律援助机构的档案跟他母亲当年的案件没多大关联,但有了这个身份,自然会对他以后进一步刨根问底有所助益。
在他的目的达到之前,张一彬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父母的家乡长住下来。
但无论如何,即使他在西方长大,对这座城市也没有丝毫的陌生和抗拒感,他并不介意永远回到父母故乡定居,如果有必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