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致勃勃,跃跃欲试。
这样的目光他看了千百回,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当下就沉了脸:“臣并未受伤,身上许是沾染了妖祟血迹,这便告退去更衣。”
说罢,朝帝王一拱手就退了出去,全然不顾帝王的张嘴欲留。
“诶,他脾气不太好啊?”坤仪嘟囔。
帝王挥退左右,轻叹了一声:“能人异士,自是都有些古怪脾气的,这位昱清侯本性不坏,朕也喜欢他,可惜他不与朕亲近,朕很是苦恼。”
坤仪托着下巴,笑得倾国倾城:“是挺让人苦恼的。”
不能像以前一样,看上了就让人捆回来,还得多花花心思。
“你今日也受了惊吓,早些回去歇息。”帝王关切地道,“明珠台已经收拾好了,你想什么时候过去都可以。”
明珠台是她出嫁前先帝亲赐的公主府,坐落在合德大街上,与昱清侯府并不相邻。
但,在府邸后院里站着,坤仪发现了个秘密。
这里正好能看见昱清侯府后院的假山。
两处宅子门朝南北,背后却是靠在一起。
这简直等于昱清侯张开双臂朝她喊:哦,来呀~
坤仪当天晚上就不负期望地翻了人家后院的墙。
……
聂衍今日心情实在算不上太好。
见着那公主的第一眼他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回来沐浴更衣之后,依旧觉得心里膈应。
“属下查过了,坤仪公主似乎是命数不好,所以常穿绣着瞒天过海符的衣裙,用以挡煞。”随从夜半低声道,“既是皇家子弟,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
“只是什么。”
“坤仪公主喜欢面容俊俏之人,盛京皆知。”夜半干咳,看了自家主子一眼。
果然,主子的脸又黑了一半。
“不过您可以放心,邻国尚在丧期,公主虽是回了朝,但理应为夫守丧三年,想来应该不会——”
话未落音,府中法阵大亮。
聂衍神色一凛,当即裹了外袍纵身而出。
他的昱清侯府人虽不多,但法阵极为厉害,向来不敢有妖擅闯,除非是自信可以斗得过他的大妖。月还未上枝头,这等时辰,他倒要看看何方妖怪敢上他的门。
……
金光褪去,院落里渐渐归于平静。
坤仪放下挡眼的衣袖,正好瞧见有人带着沐浴后的清香,急切地朝她奔来。
沾着水珠的眉目看起来多了几分潋滟,没拢好的里衣露出了半截锁骨,这人失了殿上的清冷,怎么看怎么秀色可餐。
她下意识地就朝他张开了手臂。
然而,这人却在她面前三步止住了身形,飞快地拢上衣襟,面笼寒霜:“殿下?”
“嗳。”坤仪很失望,“你称呼怎么这么见外,同这光风霁月的场面一点也不搭。”
光风,还霁月。
聂衍微怒,后退两步,看了一眼地面:“殿下何故闯我诛妖阵?”
这阵法十分凶狠,同时也十分难设,被她踩坏,又要好几日才能重新落成。
坤仪迷惑地跟着低头看了两眼:“诛妖阵?这能诛哪门子的妖,我不还好好站着?”
呼吸一顿,聂衍定定地看着她,手里下意识地聚出了却邪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