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的手指敲在桌面上,发出沉重的闷声,让叫人听起来有几分压抑。
“大丈夫当忠君爱国,要非有陛下提拔,你我如今也做不到今日的位子,且瘟疫来势汹汹,断然不能传到京城去。”他青白的手指骨节分明,猛得攥成了拳头,青筋暴起,分明是压抑着自己的内心,“陛下的决断,自然有他的道理。”
楼问钗扶额。
像谢安这样的人放在现代必然是妥妥的事业脑,再有自己为了领导开脱的心思,不是背锅侠,就是领导的心腹。
她摇了摇头,实在看不下去。
东方翻了鱼肚白,晨曦从天际洒落,在城市的街道两旁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楼问钗被闹钟吵醒,揉了揉自己睡得乱糟糟的头发,这才坐直了身子,去看手机上的信息——
一条又一条的未接来电的传出。
除了楼嘉和老爷子的,还有楼嘉女儿陈娇娇的来电。
其中还夹杂着两个不知名的电话。
她丝毫不理会,却猛地响起悬臂城的事儿来,看了眼手机账户上余额,好歹是还能买些应急的吃食。
只是悬臂城如今最缺的还是药物。
楼问钗还没将事情给安排妥当,办公室的门突然就被人给用力推开了。
她还没看清来人,听到了熟悉的破口大骂的声音:“楼问钗,你个不知死活的贱人,竟然敢害我妈!”
等陈娇娇冲到办公桌前头,楼问钗才看清了来人。
“我已经好几天没看到二姑了,怎么就说我害她?”她的声音不咸不淡,手上敲键盘的动作没停,“她昨天说爷爷病了,叫我过去的时候人还好好的呢,我就睡了一宿觉,她出什么事儿了?”
陈娇娇气得胸膛起伏:“那你昨天为什么不去,还把警察给喊过去了,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她昨日蹦迪到了很晚,回到家却是一片漆黑。
这才接到了楼嘉的电话,知道警察把她和老爷子都给带走了。
自己倒是想去保释,可对方叫自己把乙醚的来历交待的清清楚楚才行。
这会子,楼嘉和老爷子还在局子里关着呢。
“哦,我昨天太忙了,想着二姑都劝不动爷爷,我肯定也没办法,还不如让警察叔叔上门去劝,不过听你的意思,难道爷爷根本就没事,是二姑故意用爷爷骗我的?”楼问钗的神情波澜不惊,死死的盯着陈娇娇。
陈娇娇被楼问钗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只能硬着头皮支支吾吾地开口:“怎……怎么会是骗你呢?总……总之外公如今就是病了,而且我妈和外公还被警察带去了警局,你现在别管其他的,赶紧去警局救人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