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里掉出的随身物品也些滚进床下了,甚至还有乌列尔的衣服。
爱洛斯抓住衣袖一角拖出来。
跟着滑出来的东西是一本笔记,爱洛斯才不关心纸笔一类的东西,他本想丢开这些,往里再摸。
但那笔记摊开着,被夹子潦草地固定着,纸页都因为夹子而划破了,像是刚刚才匆忙被使用过。
爱洛斯一瞥上面的内容,立刻将它从那堆杂物中拿起。
这是乌列尔的笔迹,爱洛斯一目十行读着上面记录的复杂的步骤。
效果加倍的止痛药配方。
难道乌列尔平时还是个药物发明家,爱搞这种特别的研究?
爱洛斯打开笔记又翻了几页,前后都是些零散的记录,语句简要,只有这一页抄了一整份配方,显然不是翻错了,这就是他的目的。
他在痛苦的时候翻找过这本笔记上的配方。
爱洛斯不太相信的又看了一遍,这太奇怪了。
他只要尝试止痛药就可以了,不要说这对他用处不大,这配方上的东西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介于这类药物的属性,这篇配方如果要达到目的,需要提高的就是失效的顶点,这和高度浓缩普通药剂完全是两种东西。
框架是一人的规格,内里填充的是百十倍的效果,也就无法稀释给多人使用,显然不是军团需要的。
对于一个人,到了要承受这样痛苦的地步,身上的伤一定是致命的,单单止痛还有什么用呢?除非……
爱洛斯指尖一麻,他想到一个可能
他扫了一眼窗外的月亮,若有所思。
爱洛斯忽地俯身,扣住乌列尔的下颌,逼迫乌列尔抬起头。
隔着冰凉的皮质手套,爱洛斯却感觉被烫到。就在乌列尔下颌与脖颈交际处,一片可怖的疤痕泛起红色。
乌列尔平时的领口太高,遮盖住了这些伤,爱洛斯竟没注意过。
此刻……嗯?乌列尔没有穿着衣裳,单单披了件外袍,似乎还是爱洛斯的。
这不是爱洛斯关心的重点,他先放下手。
爱洛斯知道魔法失败的案例许多。
原来乌列尔也是其中一个。
所以会觉得疼,会知道自己在这时间出问题。
难道这配方也是专门给乌列尔的?
他细细打量乌列尔,乌列尔太能忍痛,让爱洛斯错估了他的状况。
“乌列尔,你每个月圆之夜都是这样吗?”爱洛斯问。
乌列尔迟了片刻,像才反应过来他的话,他唇角挂着咬破的伤口,上下碰了碰,就将苍白干燥的唇润得艳红:
“往常……只有痛。”
嗯?爱洛斯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那现在呢?”
这种异样一般不会在下个月有所改动才对,就好像传说里狼人会对着每一轮圆月嚎叫。
爱洛斯打量着他,一片狼藉的房间里,乌列尔收紧了身上的冰冷的衣袍静默不语。
他浑身湿透了,发出水珠滚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他肩头披着的衣袍颜色深沉,纹路泛起暗紫色的光泽。布料从肩膀垂下来,湿溻溻的,领口的扣子随便搭着,随他转头的动作露出大片锁骨。
这是爱洛斯放在包里的衣服,乌列尔穿不惯也正常,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穿在他身上。
无色的酒液从发梢间坠落,滑过乌列尔的鼻尖,下巴,再顺着脖颈流进领口。
乌列尔像是一块掉在地上的,被酒液浸泡过的蛋糕。
但显然还不够饱,蛋糕迫切想要再多沾一些。
他迷茫地盯着爱洛斯的脖颈,舌尖卷过一滴划过唇角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