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别动了殿下,您别说话了。”多明尼卡小姐急得出了哭腔。
乌列尔的话卡在喉中。
“怎么会受伤,我就说殿下不能亲自来的……”
她还在继续念着。
爱洛斯殿下是这样的,与他相处不过三天,就有人愿意为他掉眼泪。
爱洛斯只是闭上眼。
雪缪那么自信不是没有原因的,他不会轻易让自己身处险地,他既然敢踏进来,那个新副手必然实力出众,他一时狼狈只因为没想到爱洛斯会不顾一切突然发难罢了。
是长剑划破肋下。
他一呼吸,血就会从伤口涌出来,
爱洛斯知道自己太冲动了,不该自己去拦那一步。他听话地闭了嘴靠在乌列尔怀里,尽量不要动作。
比医生先来的是默林。
乌列尔听到拔开药瓶瓶塞的声音和爱洛斯起伏的呼吸声,他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下。
但紧接着传来爱洛斯虚弱的声音:
“老头,你拿的是什么?”
爱洛斯的呼吸急促起来,乌列尔无法判断,但他按住了默林伸来的手。
“殿下,这是药啊。敷在伤口上就会好的!”默林回答。
“是啊殿下,您别怕疼……”多明尼卡小姐附和道。
乌列尔闻到一股很甜的气味。
一种混合了野草莓、覆盆子和丁香的味道,不像是伤药,倒像是食物。怎么回事?
他看不到默林的状况,只听声音,默林似乎不太清醒。
正在乌列尔与默林僵持时,默林的徒弟带着医师匆匆赶到。
“他才刚试喝了他自己配的药剂,现在不太清醒。”默林的徒弟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只是嗓音稚气,他嗅了嗅那瓶默林打开的药剂,“糟了,是有迷幻作用的药。”
四周一片寂静,似乎所有人的心都死了。
接着有人从乌列尔怀里匆匆接过爱洛斯,帮他再次清理伤口,重新敷药。
人们脚步匆忙,从他身边走过,绕开他。
爱洛斯不是一个善于忍痛的人,他因为重复的去触碰伤口,而无意识地呻吟出声。
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乌列尔的脖颈,酸涩的感觉涌上,将喉咙也侵蚀得沙哑。
乌列尔想伸手,却不敢触碰爱洛斯。
那动作很轻微,接着被旁边的医师挤开了。
“乌列尔阁下小心,别撞到你了。”
爱洛斯手下的人对乌列尔自然与外面不同,大家都十分礼貌。
乌列尔被带到一旁的椅子上等候,他听见床边多明尼卡小姐焦急的声音,好像比他还要急一些。
爱洛斯温和地分心提醒她:“别哭了,不知道的以为我要死了……为什么老头也在哭啊?”
“他喝错了药。殿下,他该哭的。”多明尼卡抽噎着,瞥了一眼默林。
房间里弥漫着越来越浓的血的气味,医师吓坏了,默林用错的药剂即便外敷,也会让人心跳过速,血流得更狠了。
乌列尔坐在一边。从前爱洛斯见他受伤,流露出伤心的表情,乌列尔不能明白。
但等到爱洛斯受伤时,他就又都懂了。
比知道恐惧爱洛斯厌恶他,更让他感到难受。
如果能他代替爱洛斯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