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坐于高位,谢沅翊坐在下首。香炉里袅袅飘起几缕白气,两人的桌案上摆放着几道上好的菜肴。太子未动碗筷,谢沅翊也是。
太子温和地问道:“翊王,孤要的东西带来没有?”
他问的是圣旨
谢沅翊将圣旨扔给他,她抬眸问道:“太子认为永江殿下可以掌握天下大势吗?”
太子拿到一道空白圣旨,他很是满意。他指尖抚摸着那空白圣旨,他说道:“天下是谢氏皇族的,永江是我谢家的公主,她有资格,也有品行,值得这一切。”
“你就不怕所托非人吗?”
“千雪的性子我了解,济世救民,能以天下为重,冰雪聪慧。先帝在朝,穷兵黩武,扩疆域数千里。现在,百姓需要一个能带来富足的殿下。之后,就一扫燕南,一雪前耻。”太子很诚恳地分析着这一切,他撇她一眼,不屑地说道:“这不是你该讨论的,你也不懂何为民生大计,何为天下霸业?”
太子的眼光独到,是一个勤政的好太子,让他多活几年。
倒是可以实现这一目标。
谢沅翊又问道:“那什么才是我该讨论的,我该说的?”
“血月宗。”
“嗯?”谢沅翊略感狐疑,不知太子想要说什么。太子继续说道:“这些年血月宗的强大,钱财来自何处?少主知道吗?”
“林家。”谢沅翊念出这个名字,她想到林霜月说的雪儿去找她,多半是太子授意。这林霜月是太子的人,似乎不像,林霜月并不信任他和雪儿。
果然林家倒台,皇室和血月宗都获利了。
“林家是皇室宗亲,你们血月宗为非作歹,再用林家的钱,血月宗是不是欠谢氏皇族一个人情。你抢了雪儿的血月宗,是不是欠雪儿一份人情。”
太子的强盗逻辑
且不说,先帝当初有谋略地封林家户部尚书,皇商,又让林家女嫁入皇室。就是为了让林家的万贯家财,为谢氏皇族所用。
血月宗之前用林家的钱,那是我母妃魅力大,让林家心甘情愿掏钱。谢氏皇族这是强买强卖。
“然后呢。”
太子微微捏紧手里的夜光杯,脸上温和地说道:“孤跟你做一笔买卖。”
“什么买卖?”
“这打天下少不了龌龊手段,孤不愿意雪儿手上沾上这一丝鲜血,所以啊,你去最合适。你血月宗少主,作恶多端,也不介意手里再染鲜血。你帮助雪儿一统江湖,为了雪儿的名声,你是不能跟她长相厮守。孤可以让她日后地孩子,认你为义父”
让她的雪儿为其他人生儿育女,这是把她放在哪里?
送她一顶绿帽子,头顶一片青青绿。果真是父母造孽,儿女报应
谢沅翊打断太子的话,桌子上的杯子落在地上,她冷笑道:“血月宗这些年一直在用林家的钱,这事情是不是林霜月告诉你的?”
“你想扳倒血月宗,可林霜月不认为你可以与血月宗抗衡。而雪儿也不是林霜月认可的人。堂堂太子也如我一样卑鄙,谢翎,我母妃的东西,轮得到你管!”
“孤早知你狼子野心,你就跟血月宗宗主一样,贪心不足蛇吞象,孤今日就送你去死。”太子周身运转绵息心法,他拔出长剑劈向谢沅翊,谢沅翊抽出不染做抵挡。
太子的绵息心法,阴柔之气环绕全身,他瞬间来到谢沅翊身边,果然她们家的人在武学天赋上绝佳。
她被压制三成功力,对上太子外强中干的全盛时期,那就试试吧。
太子一脚踹在谢沅翊的身上,手里的长剑毫不留情的斩下。谢沅翊一个躲闪,太子的拳头揍在谢沅翊脸上。谢沅翊的脸上被揍出一片红色,她感觉到牙齿有些松动。
太子长剑随之而来,谢沅翊低头躲闪,长剑砍在柱子上。谢沅翊一脚踹在太子身上,太子倒退几步,两人长剑相互撞击,金属火花在殿内乱闪,太子快剑劈刺,“谢沅翊,你不是很厉害吗?来呀!少主殿下就这点功力,让孤来会会你。”
谢翎,你欺人太甚!
谢沅翊后退几步,她被太子阴柔内力给震退几步,寒气侵入她的断脉,她道:“谢翎,你修炼绵息心法,我托黎卿给你的上卷,你没有练是不是?”
“什么上卷下卷,我师父说你给我的是下卷,说你要我的命!”
“应天说的?哈哈哈哈,谢翎,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绵息心法只练习下卷,那是要耗费你剩余的命。”
“死,我也要把你给杀了。”太子冷漠地说道,“你给我去死吧!”
“死?我不会死的。”谢沅翊嘴角勾起一抹讪笑,她不忘讽刺太子道:“父皇,从来都不喜欢你,你知道为什么吗?你母后私通在先,丢尽谢氏皇族的脸。你说我的血不与你相溶,你有想过没有,你根本不是父皇和皇后的儿子。”
“谢沅翊,你有种再说一遍!”太子被谢沅翊的声音给激怒了,回想起父皇从来就不待见他,父皇只喜欢谢沅翊,对他们兄弟几人便是冷言冷语。
“谢翎,你听好了!你不是父皇的儿子,你没听到上次父皇给我的信,他说,我是他唯一的孩子。那其他活着的人,都是野种!都是野种!!!”谢沅翊讥嘲着太子,不染趁着他分神之际,撕碎他的长袍,剑气割破他的皮肤,血色染红了他的蟒袍,让他面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太子因练绵息心法,实则在消耗生命,被她这一剑气刺中,直接让他的肺腑中血液如浪般翻腾,经脉逆流,难受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