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观昭赶紧道:“师尊,你听我”
冷水微“啪”的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在云观昭的右脸上扇出一个红肿的指印,后槽牙咬紧,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
“云观昭,你父君离开之后,是我将你拉扯长大成人,就为了有一天你能替你父君报仇,没想到你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荒废学业?!”
云观昭云观昭简直是百口莫辩。
他能感觉到自己口腔里充满了血沫,舌头都被自己不小心咬到了,痛的要命,显然自己的师尊是气急了,根本没有对他留手。
“那个男人现在在哪?”
冷水微也没有给云观昭辩解的机会,转过头,直接看着文冽:
“他现在还在云观昭的居所吗?”
“在在在在的!”冷水微虽然严厉,但是惩罚人都是一些抄书或者把人丢到修炼崖里磋磨的主,很少会做扇人巴掌这种掉格的事,显然是真的怒极了,当下腿软的站不住,被师弟文铭哆嗦着扶起:“我给师尊带路。”
“用不着你。”
冷水微甩袖,疾步往前走了几步之后,又觉得自己现在怒气冲冲去翻大弟子的居所就为了找个奸夫,实在有失脸面和身份,思虑半晌,便让文冽和文铭趁天黑去把云飒带到惩戒室。
“至于你,”冷水微看着急于解释的云观昭,冷冷地给他下了禁言咒,一边掏出帕子,擦着手,一边不容置疑道:
“把你们大师兄也一起带过去。”
“是。”
惩戒室,顾名思义就是惩罚人的地方,云飒本来就已经处于一种离魂状态,完全是出气多进气少的状态,但文冽和文铭怕他疼的暴起,还是给他手脚都捆上了锁链,丢在了冰冷还带着血的石椅上。
“啧啧啧,长的确实俊秀,”文冽和文铭在等待冷水微来的功夫,还不停地打量云飒,视线在落在云飒身上的血迹时,忍不住唏嘘:
“大师兄他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把人弄得浑身是血的。”
云观昭:“”
他站在一边,闻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最后再也忍不住,抬脚就给了文冽和文铭一人一脚。
文冽和文铭只好闭嘴,装模作样地也把云观昭绑在石椅上,但是并没有捆的像云飒那样严实,基本处于一蹭就能解开的状态。
天慢慢变的如墨般漆黑,墙上挂着的火把也被窗外的寒风吹灭几只。
阴影顿时笼罩下来,如水般披上了每个人的肩膀,带着些许凉意。
文冽本来有些犯困,见状登时打了个哆嗦,甚至不困了。
他指尖并拢,正想掐个诀使火把重新亮起,却没想到惩戒室外的石门传来了一阵轰隆声,下一秒,冷水微阴沉的脸就出现在了文冽面前。
“师尊!”冷水微的出现打断了冷冽的施法,他反应了一秒后跪下行礼,恭敬道:
“您来了。”
师尊特别爱干净,尤其讨厌血,一旦来这种血与阴冷并存的地方,向来心情都不会好,此时还是少惹他为好。
“那个男人呢?”冷水微果然心情不佳,对云飒也几乎是嫌恶。
夜里比较看不清楚,眯着眼睛朝里看去,隐约能看见石椅上半躺半坐着一个男人,垂着头,半片身形隐在黑暗里,不太瞧得清模样。
“在这里。”冷冽一听冷水微的口气就知道自家师尊的心情依旧差到极致。
这不怪他。
自从云观昭的父君不在,母亲闭关之后,他就一直拉扯着云观昭长大,可以称的上是既当爹也当妈也不为过,骤然听到自己养在心尖尖上的孩子为了一个男人从此君王不早朝,这谁受得了。
文冽眼睁睁地看着冷水微走到云飒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半死不活的男人,语气冷的像冰,散发着寒气:
“屋里太暗了。”
“噢噢。”文冽想起了自己刚才没做完的引火诀,赶紧念咒,随即将另一把火把上的火引到了熄灭的火把上。
一把把火把缓缓亮起,照亮了云飒的脸。
暖黄的光灵活地跳跃到了他的头发上,到额头,再到眼睛和鼻梁,最后到了他淡色的唇。
冷水微本来还一脸傲然且盛气凌人、打定主意要收拾这个拐跑自家孩子的登徒子,却没想到,在看到云飒脸颊的那一刻,他的瞳仁瞬间放大,几乎是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
他猛地扑到云飒的脚边,几乎没什么形象的就地跪下,仰头看着云飒的脸,半晌,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始又哭又笑,颤着指尖,想要去触碰云飒的脸颊,眼睛里的坚冰在那一瞬间融化,变成了水样的柔软光泽。
云观昭:“”